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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王府里,南王看着一身常服的宁如颂,不禁心下感慨道,曾经恣睢凉薄的陛下变得更为漠淡了,跟高山上的凛雪一般,怕是再没有化的一天。

“听说靖穆帝疯了,朕过来瞧瞧。”宁如颂对着南王说出他的来意。

南王神色一僵,用手一抹面,一瞬间愁苦了起来,“的确是疯了,被何太后给逼过头了。”

现在他竟然连姐姐都不想再唤了,可见这如海般深邃的亲情也经不起经年累月的消耗。

“他现在就是稚童心思,没什么好瞧的。”南王正想迂回拒绝,就望进了宁如颂那双冷唳的眸子。

“把人带过来!”南王只能对着不远处的侍卫吩咐道,又转头对着宁如颂语气弱下来,“靖穆帝竟是你父皇,他如今又不同以往,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你多多担待一些。”

南王言辞之间竟然是护着靖穆帝的,宁如颂抚着手腕上的香灰珠,瞧瞧,当真会蛊惑人心,仅仅一年的时间罢了,南王的心思便掉转了一番。

暗探来报,何太后如今可是被南王幽禁在她自己的院子里,不过宁如颂并不会多加干预,南王自有分寸。

靖穆帝被侍卫领进来的时候,都快叫宁如颂认不出了。

不再穿着一成不变的月白衣裳,千山翠的上好锦袍,腰上还缀着三重玉环相配,右手腕上还缠着念珠,左手却多出了用做保平安的平安锁镯子。

细细端详,靖穆帝被养的很好,瞧着比一年前还年轻些,不知情的人一看,只会觉得他才二十七八的年纪 ,端冷的容色不再难以攀援,沾染上了稚气。

他一来就怯怯的躲在了南王的身后,平安锁的银铃铛发出几不可查的声响,南王啧了一声,伸出一只手让他攥着,方才平静下来。

“陛下,你瞧见了,他现在就这副样子,我给你看牢他,他会同何太后所说一般,一辈子都待在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