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楼藏月坐在沙发看电视,闻延舟上了二楼,再下来,已经换了一套衣服。

灰白色的薄衫,外加一件莫兰迪绿色的针织外套,低饱和度的色调衬得他清冷又清贵,他一边走楼梯一边戴戒指,手指修长如玉,乍一看像画家又像钢琴家。

楼藏月只看了一眼,就没表情地收回目光。

闻延舟到门口换鞋:“我要回闻家一趟,你今晚早点睡。”

楼藏月盯着电视没理他,闻延舟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出门。

一出门,他神色就冷了下来,沉声问何清:“是不是有人把我今天带藏月去公司的事情,告诉我爸了?”

否则闻父不会这么急着要见他。

何清低声:“应该是闻夫人。”

夜里的闻家淹没在一片黑色里,闻延舟的轿车驶入院子,才照起一丝光亮。

佣人赶过来打开车门,闻延舟下了车:“怎么不开灯?”

佣人回道:“是夫人的意思,老爷最近夜里总是睡不着,可能是太亮了缘故,所以让关灯。”

现在的闻父,早已经不是那个每次跟闻延舟见面,不是怒斥就是拍桌的闻董事长了。

从知道楼藏月是顾家人到现在,才短短半个月时间,他就从血压骤升,到噩梦连连,再到现在几乎卧床不起,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闻延舟走到他的床前:“爸。”

闻父喃喃:“账本、账本……”

闻延舟说:“楼夫人已经醒不过来了,没有人知道账本的下落,但同样的,也没有人能拿出账本翻当年的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