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胖子听了蒙棋祺的话,不分场合地咧嘴一笑,他刚想插一嘴的时候,却被我一句话拦了回来:“几位,现在聊天有意思吗?看看这只狗吧,它在跟着我们走,郝头,现在怎么办?”其实不用我说,郝文明的脸色就已经变了。蒙棋祺说话的时候,那只杂毛狗终于有了点动作,我们这几个人每退一步,它就向前跟着一步,但不多走,始终和我们保持着三四十米的距离。
我将突击步枪的枪口抬了几分,还没等瞄准狗头,就被郝文明一把拦住:“辣子,把枪放下,别刺激它。我们继续向后退,出了这个路口,我们就分散跑,记住了,向滢泉那边跑,回到滢泉的范围就安全了。”
郝文明说完,我们都加快了后退的速度。孙胖子有点不死心地对蒙棋祺说道:“你那边就没准备一点对付这种妖怪的东西吗?不是我说,有个一样两样的,能拦一下这个癞皮狗也是好的。”孙胖子再说出“癞皮狗”三个字的时候,杂毛狗突然一声长啸,它的身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突然消失,同时郝文明大喝了一声:“向后跑!”等我们向后跑了百十来米,忽然看见那只杂毛狗已经拦在了我们身前——就只有这一条路,它什么时候绕过我们跑到前面的,恐怕就连郝文明都说不明白。
当下也顾不上什么了,我将枪口对准了杂毛狗的狗头,只要它有袭击我们的动作,我就开火爆头。不过这只杂毛狗好像没有着急动手的意思,它慢慢地向前一步一步走着。杂毛狗走一步,我们四个人就要退一步,没有多久,我们就退回到温泉的边缘,而杂毛狗站在了我们之前待的位置,我们两方的位置来了对调。
我们已经退到了温泉的边缘,再退就只能横渡温泉了。就算这样,杂毛狗还是一步一步向我们逼近,眼看还有二十来米。不能再由着它靠近了,我一咬牙,也没向郝文明请示,对准它的头就是一枪。这个距离闭着眼开枪,我都不会失手。但是枪声响过之后,这只杂毛狗还是好端端地站在原地,一步一步地向我们走来。
见鬼了,这是我参军接触枪械射击以来,第一次没有打中目标,还是在这种二十米不到的超近距离。反正也开了一枪,也不在乎多来一梭子了。我使劲一扣扳机,枪口冒出一串火舌,一梭子子弹瞬间就打了出去。与此同时,郝文明和蒙棋祺也分别举着突击步枪和猎枪,对着杂毛狗一通扫射。转眼间,我们三把枪的子弹已经打光,六十多发子弹竟然连一根狗毛都没有打下来。
虽说没有打中杂毛狗,但是我好像看出了点门道。刚才我开枪的时候,也包括郝文明和蒙棋祺同时开枪的一瞬间,我看见枪口下的杂毛狗的身影突然变“虚”了一点,等我们的子弹打完,枪声停止之后,杂毛狗的身体才重新变得清晰了起来。再看杂毛狗身体之下的地面,满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弹孔,就好像这些子弹穿过杂毛狗的身体之后,钉到了地面上一样。
“他奶奶的!子弹对它没用!”郝文明将打空子弹的突击步枪扔到了一边,拔出来他那把特制的甩棍迎风一甩,一柄细长的刀刃从手柄里伸了出来。蒙棋祺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快速地换好了猎枪子弹,然后右手单手举枪,左手伸向腰后,将腰后的匕首拔了出来。蒙大小姐一手持枪,一手握刀,光看这架势,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
我将突击步枪背在身后,随即拔出了那把“家传”的短刀。在我拔刀出鞘的一瞬间,杂毛狗突然站住了脚步,它好像是感受到了我手中短刀能对它产生威胁,这只杂毛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短刀,竟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在进入妖冢之前,我想起来1975年时濮大个将大宝剑扔出来,宝剑又自己回来的场景,已经将孙胖子给的诡丝悄悄绑在了短刀的手柄上,现在趁杂毛狗后退一步的机会,我悄悄将诡丝的另一头缠在我的右手中指上。
我身边的孙胖子也看出便宜,他也将那把和我一模一样的短刀拔了出来。要是黄然在场,八成会怀疑我和孙胖子是不是表兄弟。看见孙胖子也亮出了短刀,杂毛狗又退了一步,它把头低了下去,紧紧地贴着地面,向上翻着眼皮,斜着眼看向我和孙胖子的方向,同时张嘴一个劲儿地呼呼叫着。
就在我以为这只杂毛狗不敢上前的时候,杂毛狗突然抬起头来,仰天长啸了一声,这哪里还是狗叫,分明就是狼嚎!与此同时,这只杂毛狗身上黄黑两色的毛发慢慢变得越来越浅,没有多久这两种颜色的毛发竟然全部消失。一只好像街边流浪狗一样的杂毛狗在几分钟之内,竟然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狼。
我们都被眼前这幅景象惊呆了,孙胖子说道:“郝头,这是什么情况?大变活人我见过,但是这种大变活狼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郝文明没心思和孙胖子矫情,他看着杂毛狗变成了白狼,突然一声大叫道:“分开跑!”这一嗓子还没有完全喊出来,蒙棋祺就已经向左面跑去,想绕开白狼,从这里跑出去。我和孙胖子正准备向不同的位置跑时,场面又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