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向着明澈行了一礼,一言不发地向房中走去。
檐下雨幕接天,初夏的暑气消弭无踪,此时竟让人觉出透骨的冷来。
内室的珠帘后立着一扇缂丝屏风,上头是一枝横卧的经雨海棠,角落里有小字题写“自今意思谁能说,一片春心付海棠”。
隔着半透的屏扇打量过去,隐隐能窥见床上一道人影。我转过屏风,走到床边坐下。
那匕首自背后刺入,为免压到伤处,明澈只得让齐淮俯卧在床上。
月白锦被盖至肩膀,顺着肩头处的一线缝隙,我看见扎带缠绕过胸膛系于左肩之上,淡淡的血迹透过扎带晕开殷红颜色,阖室药香依旧压不下萦在鼻尖的血腥气。
因着失血过多,齐淮此时面如白纸,唇色苍白。
大抵是实在疼得厉害,便是此刻昏睡着,他眉间的褶皱也未曾散开,高高地聚起一座小山,不由得我伸出手去轻轻拂过那眉间沟壑。
床上的人微微地动了一下,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