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道最多不过十多里,从这里到终点,快一点的马,半刻钟也该到了。

孟冬宁从肚痛到现在,已经小半个时辰,足够一匹快马来回。

所以林子那边的人,要么是没有得到传讯,要么是发生了什么事赶不回来。

可赛马的这些男人,个顶个的尊贵,无论亲卫还是暗卫,暗中都有无数。

他们出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就只剩下一种,他们没有得到消息。

既然人派出去了,怎么消息会传不到萧牧野的耳朵里?

“是世子的话,总是不太好掌控,”我轻轻磋磨亦芷的指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替她捂热一些:“将来若是长大成人,即便得知不是亲儿子,萧牧野说不准也会打落牙齿活血吞,当成是亲生的。”

我不用看亦芷的表情,也知道她现在并不平静。

因为她的指尖在发颤。

“如果是郡主就好多了,女孩儿,没有继承成安王府大业的资格,再被告知不是亲生的,她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嫁出去,结局不好,就得死在出阁前。”

亦芷传来微微抽气声:“你、什么意思?”

“公主也不太会撒谎,”我敛眸看向她的眼睛,她没我高,又瘦,显得羸弱:“你明明狠恨萧牧野。”

被逼和亲,挚爱死在面前,一生意难平。

她不该对孟冬宁这么平静,说什么历经人事,尝遍困苦后释怀,这些骗骗别人可以,我却是不信的。

只要稍微揣摩,就能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那杯茶于任何人来说都无所谓,喝了就喝了,一点影响都不会有。

可孟冬宁一个孕妇却喝不得,因为里头藏了能催产的药物。

茶香掩盖下,就是找个太医来也很难分辨。

偏偏孟冬宁喝的最欢。

而只有孟冬宁在这里生孩子,亦芷才有可能狸猫换太子。

不允许她待在营帐里,不允许她插手任何生产的东西,这最好,这最能摘掉她的嫌疑。

掌心里的手更凉了。

亦芷想抽回去,却被我攥紧。

她一语双关地问:“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