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几个村子的百姓加起来不过两百户,谁家有什么大事都能传遍。

如今二十几年过去,村落倒是依旧存在,可以早已物是人非。

还好当年那些年轻人只是变老,而不是完全不存在了。

多番查探之下,可以在当年的郡县人口簿上依稀找到那年出生的孩子。

不能算完全完整,也八九不离十。

筛选后,我得到一份大致名单,千引村当年有一户人家,女主人难产,导致婴儿落地后几乎窒息。

即便活了下来,也体弱难养,根本离不开人照料。

可那个年头正是吃喝困难的时候,养着这么个金贵的孩子,几乎拖累全家。

于是在某一天,这家人不见了。

而恰恰在那个时间段,玉溪寺门口多了个病弱难活,长相怪异的小孩子。

他被寺庙里的僧人拉扯大,那些年有个游历四方的大僧恰好住在玉溪寺。

听闻就是他治好了这个孩子。

这个大僧是不是刚好游历到那里不好说,但那个孩子,可以确定就是赵庭安。

但他究竟是赵家送进去的,还是突然消失的周家人的孩子,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因为寺庙里赵家人踏足照看赵庭安,是他在玉溪寺的第二年。

但是这些,都只有我知道。

就连周拓都不清楚这些内幕。

罗隽人精路子广,是个用的很趁手的百宝袋,我没有押错宝。

世界上巧合的事情那么多,但我不信,这些抽丝剥茧之后不合常理的存在,也是巧合。

“去骑马吗?”赵庭安的雀跃无处掩藏,这看看,那好奇。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夏侯珮和陆凝也身上,扯着我的袖子:“那就是皇后?”

我回神:“是啊。”

“难怪都说皇后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果然是这样,凤仪万千。”

这倒是。

夏侯珮不是普通寻常的贵女。

她出身的夏侯氏,是百年世家,母家又是皇亲贵胄,似乎与先皇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偏偏她还生了一副好相貌,清冷凄清的面容,高挑流畅的身段。

端的是一副母仪天下的姿容。

可惜陆衍待她并不好。

或许是赵庭安的动静太大,惹得站在那跟陆凝也说话的夏侯珮猝不及防看过来。

紧接着瞳孔一震。

能很明显的看到,她的身子微微踉跄,被陆凝也扶了一把才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