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认出了赵庭安。

他们不应该见过才对。

也或许是赵高什么时候透露过赵庭安的长相,于某种无意之间。

夏侯珮甚至动了动腿,想要过来,只是被陆凝也拦住了。

赵高当真有本事,他竟然能哄的夏侯珮对自己儿子被掉包了的事情深信不疑。

也能对赵庭安的身世完全不追溯。

在眼下陆衍已经起了疑心的关头下,她若是对赵庭安表现异常,那就不是赵家出事,而是夏侯家难逃罪责了。

陆凝也沉沉地看了我一眼,半扶半拽着夏侯珮走了。

他在生气。

距离上次坐在那个热闹的街市里,一起埋头喝一碗热汤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

久到我有点忘记他身上的体温。

但现在朝我看过来的眼神不带温度,倒更像是凉凉的一阵风。

所幸他一向是一个冷静的人,并不会因为情绪起伏,就不管不顾。

“太子刚刚的眼神有些可怕,”赵庭安吐了吐舌头:“他和皇后娘娘有争执吗?”

这话似乎问得很不经意,但其实也颇为莫名。

“兄长觉得他们母子不睦?”

赵庭安似乎顿了一下,他摆了摆手:“嗐,那是皇后和太子的事,我哪敢揣测。”

我转身往林间走:“兄长不是想骑马吗?走吧。”

陪我过来的小马驹不算高大,是匹幼年马驹,我原本也不打算与男人们角逐狩猎,倒也够用。

赵庭安却骑了匹高大的黑马,雄赳赳气昂昂的。

他被几个侍卫托着才翻上马背,还趴在上面喘了几口气。

呼哧呼哧的,旁边的人都在小声笑。

我也没忍住:“兄长为什么一定要骑一匹如此大的马?”

“我自小体弱多病,”赵庭安拽着马绳,吃力地呼哧:“但力求不被人看扁!”

“按说静安寺里的和尚都会对病弱的小孩格外照顾,也有人欺负你吗?”

赵庭安握着马绳的手一顿,面色似乎多了几分苍白和不自然。

“确实挺照顾我。”

我勒了一下绳,小马驹蹬了一下腿,我又去给它顺毛,不经意问:“我前些日子去上香,有个叫南无的师父,斋菜做的一绝,就是在钱塘呆过,喜欢放些糖,兄长喜欢甜口吗?”

话落,我看见赵庭安握着马绳的手指骨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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