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恨沈家的面孔。

可父亲到死,都将他奉为挚友。

我沈家何辜!

“四面楚歌的人不止我一个。”我冷静地道:“我父母的死,你现在敢承认吗?”

这是一场迟到的帐,面对的人那么多,赵知近总要还这个债的。

我等的就是有一天,真相公之于众,父母亲的死大白于天下。

“他们该死,”赵知近呵呵呵地笑起来,他年岁太老了,胸腔里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声响,如四面漏风:“庭安的身份不可过早暴露,他们知道了,又跟成安王是亲家,一旦泄露,皇室血脉不保,难道不该死?!”

说完,又转向陆衍:“陛下!别管老朽!如今皇子能顺利复位,剔除异心之人,还陛下一个河清海晏的朝堂比什么都重要,老朽一命,又何足挂齿!”

说的天理昭昭,大义凛然,一副为皇帝身先士卒万死不辞的悲壮模样。

怕是连陆衍这种多疑的人都要感动了。

赵庭安偏偏还撕心裂肺的喊叫:“祖父!”

“当初老朽也是意外得知,研妃娘娘生产惊险,才匆忙赶进宫里,却不料还是没来得及,可怜殿下血污都没擦干净,又身带顽疾,被裹在襁褓中,夏侯氏与太后都觉得不详,想将殿下丢弃,老朽于心不忍,冒死将殿下带回,不敢惊动分毫,直至如今出落成人,方才敢在陛下面前暴露一二,实则也是心怀忐忑,还望陛下看在老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莫要为难犬子儿媳!”

“你血口喷人!”夏侯韧怒道:“全是你一面之词!皇后说过,那孩子生下来本就岌岌可危!”

“你也说了,岌岌可危,不是死了。”

夏侯韧哪里清楚那么多细节,当初生产时,他们外臣不能入宫。

何况太后和皇后都说人死了,哪里能有假?

除非是赵知近早就插手。

夏侯韧满心愤懑:“陛下,太后已经薨世,但皇后绝无可能做出此事,还请先找到娘娘,仔细盘问!”

“是啊,”赵知近忽然附和:“可听闻娘娘公主失了踪迹,她们人呢?”

陆衍手一挥:“查探的人有消息没有?”

就连我都不知道萧牧野将人藏在了哪里,哪有那么容易被找到。

燕北桓背手站了一晚上,突然阴测测地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在我身上:“都在打哑谜,成安王妃也不知道公主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