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讲,就算建奴守诚信,真就待在了北边安分过日子,就说要专心致志攻打流贼,需要的钱粮便是个大问题,眼下太仓库中,可没多少银子了。
所以呀,和谈,还真不在朱由检的考虑范围之内。
“荒谬!”
朱由检一拍桌案,案上高叠的奏折倒下,噼里啪啦洒落一地,殿中宫女太监忙跪了一地,就是王承恩也被皇帝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跪在了一旁。
“陛下息怒!”
杨嗣昌再次跪在地上,叩头请罪,心中却是纳罕无比。
自己在陛下面前提过好几次议和,陛下从未有如此大的反应,此前,更已是吩咐自己找人去探皇太极的口风,要不是战事起得突然,说不准已经同建奴联系上了。
今日这是怎么了?
杨嗣昌心中没来由得多了分忐忑,好似铁板钉钉的事情,此时却看见一颗钉子松动,板子即将四分五裂。
不行,这事,还得谈!
杨嗣昌打定主意,再次叩头说道:“陛下三思,眼下局势危急,若和建奴硬拼,只怕流贼借机死灰复燃啊!”
朱由检见杨嗣昌冥顽不灵,忍不住腹诽,不仅是个蠢的,还是头倔驴!
“朕记得,朕刚登基两月,皇太极就命人传信和谈,传了三次,说欲通两国之好,朕都给拒了,今日反而由朕再申,呵...”朱由检冷笑几声,“不说大小臣工心中是何想法,就是皇太极,他定然以为我朝中无人,以为朕...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