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沐天波这话一出口,沙盘前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不过他们的眼神,就不那么友善了。
有怀疑,有嘲讽,当然也有担忧和为难。
担忧是吴兆元,毕竟沐天波也算他看着长大的,说没情谊是假,重要的是,若黔国公亲自带兵,出了点什么差错,他这个云南巡抚必定会被朝廷追究责任。
再者,沐天波尚未留下子嗣,他要死了,黔国公就此没了。
陈太夫人定然也不会看这情况发生的!
为难的是秦良玉,她一把年纪了还在战场上拼杀,并没有觉得沐天波上战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的丈夫死在了战场上,她的儿媳妇也死在了战场了,现在,她的儿子和侄子还在战场上拼杀,他们满门忠烈,对得起大明天下。
沐天波作为朝廷勋贵,为朝廷为百姓披甲上阵乃是应当。
秦良玉的为难和吴兆元不一样,吴兆元考虑的那些,连一丝一毫都没在秦良玉脑中闪过,她为难的只不过是沐天波的能力。
为了防止缅甸侵入,八关外土司响应,沙定洲继续叛乱,他们对付吾必奎就务必要速战速决,但凡中间有人失误,所有的布置便会功亏一篑,说不定还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战场不是儿戏,不是说一句“我可以”,“我”就真的可以!
可说实话,眼下的确没有比沐天波更合适的人选了,他不会背叛朝廷,也不会背刺友军。
“秦将军,”沐天波见他们都不说话,起身朝秦良玉走去,“我的确没有经验,在你们看来我应该坐在这王府中等待你们凯旋,可谁生来就是战神?谁生来就能力克万敌?秦将军,对于这一点,您该比我更有感受才是!”
秦良玉愣了愣,明白了沐天波的话。
他的意思不过是说,自己身为女人,带兵上阵更为人所质疑,而她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各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秦良玉恢复神色,朝沐天波道:“可本将和黔国公不同,本将虽然是女人,但成为将军之前,杀敌无数,本将是因为有了战绩,才成为了将军!”
“可是秦将军,如您这般所说的话,我必将永远待在国公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