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月问他:“他的厨艺有什么家数吗?可以教人吗?”

徐佐甫笑着道:“我听说他爷爷以前在什么富户的府上,给人当了一辈子厨子,后来老了干不动了,才回了老家,闲来教教家里人,家里人全都没学出来,就他学到了两手,后来遇上匪乱,爹娘家人都死了,流落到这边……没有家数没正经拜过师,应该可以教人的,县君想叫谁学?”

林宝月笑道:“我大嫂做菜很好吃,很有天赋,我想回家问问,若是我大嫂想学,就让她来学学。若他这边觉得能行,我就按拜师按月给他交钱……另外,像今天这种,如果我临时需要他做菜招待客人,也会单独给他银子。”

她倒不是因为嘴馋,嘴馋这种事儿,回头雇几个大厨就是了,她是想着,大嫂喜欢做菜,又擅长做菜,若真能学点什么,将来开个酒楼,本事变现,爱好就可以变成事业了。

徐佐甫笑着道:“花椒这个人有些任性,高兴就怎么都好,不高兴就怎么都不好,他自己今天来了兴致,主动上灶的,不是图银钱。”

林宝月道:“你们平时一块住着,他与你们好,爱炒菜给你们吃,想炒什么炒什么,那才能叫兴致,但我是需要他帮忙,不高兴也得干活儿,那就得给银子了。明天中午你叫他准备一下,我想再请一回客。”

她是一个良心老板,从不跟员工扯梦想,你的每一份付出,我都会给你真金白银。

三言两语间,徐佐甫也听出了她的做事风格,笑着应下了。

等吃过饭,林宝月还给他塞了两张银票,平时有事情可以直接用,回头报帐就是了,像今天姜花椒买菜炒菜这种临时支出,就从他这儿走就行了,不用林宝月这个老板事必躬亲。

王家那边也都安排完了,留了上次见过的杨方管事,两个老板就抬身走了。

王谦益绕了个路送她回家,林宝月半开玩笑地提醒王谦益,明儿穿得富贵些,王谦益哈哈笑着应下了。

等回了村儿,林宝月先去跟老族长说了一声,又叫了几个人,去通知了各村的族长里长,只说林宝月请来了城里的贵人,跟大家商量一下秋收的问题,地点就定在田庄。

这会儿,福慧村的篱笆还没有扎完,但没关系,可以把他们的工往后排排,或者直接叫他们去扎水塔。

反正身为福慧村的族长,她肯定是要给自己人特殊照顾的,不给特殊照顾,怎么让人向往,怎么让人哭着喊着求她领导他们?

林宝月干脆麻利地把事情安排完,老族长问:“我还用去?你不是在?”

林宝月笑道:“我跟王家说了,让他派马车来接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去溜达一圈儿呗,看看你那些老兄弟,又不用你干活儿。”

老族长心领神会,眼都笑没了:“行。”

林宝月就直接回家了,族长儿子在旁边,也很高兴,“这不就是说,等扎完篱笆,又有别的活儿干,干活儿就能换棉衣裳?”

老族长点了点头:“嗯。”

族长儿子不由感慨:“爹,你觉不觉得,自打族长当上了族长,一个活儿一个活儿的,都接上趟了,咱这日子过得越来越有奔头了,有钱又有粮,还有棉衣裳,这哪里像大荒年啊,好年成也没这么富裕过!寻思寻思以前的族长,一年年的好像啥也没干,没啥用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