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你没事吧?你脸色怎么那么白?”陈修礼走得比花满溪还要快一些,赶紧从沈绍手里接过了汪诗诗,急声问道。
“表哥,我——”汪诗诗见了陈修礼,一路忍隐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哽咽着道。
“她滚落山坡的时候腿上受了点伤。”沈绍急忙解释道。
然而,他话音未落,汪诗诗整个人已经软趴趴倒在了陈修礼的怀中,昏死了过去。
花满溪见汪诗诗本身都是冷汗,暗叫不对,撩开了她的裙摆,只见她的小腿处果然划伤了一大个口子本来敷着草药的,可是因为走路牵动了伤口,又裂的更大了,满小腿都是血迹,黏黏糊糊地粘着衣裤,简直是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伤成这样了,沈大人你怎么还让她走路?若是处理不及时,这腿都要废了!”花满溪气得跺了跺脚,急忙将汪诗诗扶起,惊声道,“淡云,淡云你快来,抱着汪小姐,赶紧回家找赵叔。”
淡云功夫好,一个飞身上前,听从花满溪的吩咐,赶紧从陈修礼手里接过了汪诗诗,轻风配合默契,将马车赶了过来,花满溪随着淡云上了车,对陈修礼道:“我先带诗诗回去治伤,陈大哥你看看沈大人有没有哪里伤着,然后带人回来。”
陈修礼也不多话,点了点头。
轻风赶着车,在沈绍跟前疾驰而去,只留给沈绍一身的灰尘。
“咳咳咳,咳咳咳——”沈绍呛得猛地咳嗽,咳得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沈大人,你还好吧?诗诗没有给你添麻烦吧?她性子不好,若是有得罪之处,我先替我舅父替她向你赔个不是了。” 陈修礼目光沉静地落在沈绍的脸上,低声道。
沈绍刚才也看到了汪诗诗的伤口,他不知道她竟然伤成这样了,真是的,伤口裂开了也不说,一个小小的姑娘家逞什么强!他沈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还能半路丢弃了她不成?
沈绍心口发闷,却还是强行挤出了一丝笑意,连声道:“哪里,这一次多亏了汪小姐,要不然本官早就是刺客的刀下魂了。”
陈修礼又寒暄了两句,这才叫来下属赶车送了沈绍回城。
“九爷没有事吧?”上了马车,沈绍才开口提起了南谨行。
“回沈大人的话,九爷没有事,现在正在县衙里面歇息。”陈修礼客气而恭敬道。
“有没有查了刺客是什么来头?”沈绍又问道,声音多了一分冰冷。
陈修礼摇了摇头,沉声道:“看身手不是普通的乌合之众,这伙人是冲着沈大人和九爷来的。”
沈绍蹙了蹙眉头,陷入了沉思,没再开口。
这一次,陈修礼自然将沈绍直接送回了县衙,与南谨行和沈绍又寒暄了两句后,他就找借口走了。
沈绍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要去看望汪诗诗的,但是又不好提出要跟着去,只能憋着一口气,回房去洗澡了。
等他洗浴出来,换好了衣裳,锦缎华贵,衣领挺括,又成了上京的权臣,贵不可言的小丞相,与今早狼狈不堪的人简直就判若两人。
“沈大人,这次刺客是个什么来头,可有眉目了?”南谨行见沈绍出来,一边品着茶,一边悠然问道,全然没有半分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