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军师大人你这大阵又有何变化啊?我记得你坑我入阵时,说的是用离字诀?莫非现在还有什么坎字诀?”
赵忠仰躺在水面之上,虽然对哈密蚩说的轻松,但手中却也暗暗攥紧了鹿角刀,以此来防备各种将要到来的危险。
可垛口上的哈密蚩见此却露出一丝狞笑道:“赵斌,你来看,我这数千军士,被我养在地宫数年,除了习练武器军阵外,还会练习什么?不错!就是这水性!赵斌,我知道你功夫了得,也知道你在万军丛中来去自如,可是今天呢?你被困在我这石城之内,深潭之中,你纵是肋有双翅,也难飞出此地!”
赵斌一听哈密蚩这话,面色也不由得严肃起来,缓缓稳住掌中双刀,口中却依旧轻笑道:“是是是,军师大人你妙算无双,把我困在了此地,可是我出不去,你也杀不了啊!”
“是吗?谁说我杀不了你?众军听令,下水杀敌!斩赵斌者,封王赐爵,赏十万金!”
哈密蚩一声令下,他周围的亲信之人立时一个箭步跃上垛口,抽出肋下佩刀在掌中一挥,“众军下水!”
可这数千军士却只有寥寥几人登上垛口,一见没有同袍上前,这登上垛口的几人也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跳入水中。见此情形,哈密蚩当下挥手示意亲信前去驱赶兵士入水,只是收效甚微,忙活一圈只有几十人跳入水中。
凭赵斌的本事,这区区几十名略通水性的金兵,自然不是赵斌的对手,鹿角刀左一转,一颗人头落地,右一挥,一名金兵开膛,顺着水面平推而出,一人便被腰斩,由水下反挑而上,一个人就断臂哀嚎。
这水中可不比陆地,在陆地上你胳膊断了能往一旁滚,只要不遇到大队骑兵,总是能保住性命,可在水中你要没了胳膊,疼痛挣扎之下,哀嚎痛哭之中,这鲜血只会越流越多,口鼻之内还会呛水窒息,这人自然也是越沉越深。
因此赵斌只在这池中游过一圈,这被赶下来的金兵就全部死伤殆尽,可赵斌抬头再往上看,却瞧见又有些许人影被赶上垛口,浮在水面之上的赵斌眼珠微微一转,立时明白过来,当下是大笑连连。
“哈密蚩啊!哈密蚩!我说你怎么突然敢派大军入水,丝毫不怕水位上涨,我因此脱困而出呢!是不是我家的援兵来了,你这是准备要破釜沉舟,拼了全军性命不要,也要换我一死啊!”
被赵斌叫破心事,哈密蚩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当下一步跃上垛口,冲着周围招呼道:“众军听真!岗下现在就是宋军的大军,骑卒无数、步卒无边,你们一无马匹,二无大将,下岗后无非一死,刚才去取箭之人的下场你们不是没看到!”
被哈密蚩这一说,这一众军士眼中立时露出恐惧之色,甚至隐约能看到有人已经想要放下兵器投降了。
见此情形,哈密蚩立时沉声喝道:“诸位!你们害的是他们西北之主,害的是大宋百姓心中的八贤王!此事传出去你们安能有命在?你们以为投降能活?你们把他们的王困在这里三日三夜,这已然是生死之仇!”
“儿郎们,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唯今之计,只有死中求活!来啊,与我杀下城去,只要杀了赵斌,将他死尸扔下岗去,这队宋军便会不攻自破!要是能生擒赵斌,我们便能以他为质,返回开封城中!到那时,娇妻美妾,高官厚禄,任你等自取!当年分项王者,各个封侯,今日分赵贼者,我许你等各个封王!”
要说哈密蚩真不愧是大金第一智者,三言两语间就将这一众军士说的双眼微红,这些人中可不单单是金人啊,当年哈密蚩私扣下的人中可是有不少人都是开封城周围的汉人,可此时活命之机加上封王之功摆在眼前,这些人眼中立时浮现一抹杀意,继而齐齐跃上垛口,一个翻身便跃入池水之中。
眼看士气调动起来,哈密蚩立时摆手道:“众军不要急,每五百人为一队,人太多了在下面厮杀不开,反倒还会使池水上涨!余下的弟兄,随我守住登城道口,防备宋兵攻城!”
这一次哈密蚩说出话来,却是令出如山,大军立时分为两部,一部分人跃入池水中,一部分人则随自家队长赶到登城的马道边守卫。
水中的赵斌见此情形,立时拧身潜入水中,借着血水浑浊,和浮尸掩护,在水中大肆屠杀金兵。
你要说比水性,这些金兵捆在一起也没赵斌厉害,甚至赵斌可以直接将他们拖入水中,硬生生憋死他们,但赵斌这水性再厉害,他也架不住人多啊,这泡了三天两夜的赵斌,在提气斩杀这五百人后,也不由得浮在水面上,微微喘着粗气。
可抬头再往四周一看,却见又有五百名金兵正在准备,如此情形赵斌也不由得摇头叹道:“妈的,这哈密蚩好狠的心啊!憋了这么多年,这是非要我死在这里不可啊!”
随即赵斌又连喘几口气后,继而运丹田气,较混元中气喝道:“岗下是谁到了!速速上岗救命啊!这哈密蚩是要送老子归天了!”
而就在赵斌这声喝罢,这牟驼岗上就好似响起一道闷雷一般,“呜哈哈哈哈,我斌哥还活着,斌哥啊!你休要担心,少要害怕,你家牛皋牛二爷我到了啊!”
听到牛皋这声呼喊,水中的赵斌脸上也展露一丝微笑,“哈哈,来的好,哈密蚩!且看今日某与众兄弟齐破你这天崩地绝之阵!鼠辈,拿命来!”
赵斌言罢,正巧这第二队五百人入水,手中这鹿角刀一翻,刀刀带起无数鲜红,眨眼间,便有近百人死在赵斌手中,而余下的四百多人也将赵斌困在当中,层层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