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神一凛,来者不善,从几人的走路姿势、步伐一边判断他们的身份,一边想着对策。
他冷眸瞥了一眼浑然未觉的便衣警察,低声说道:“咖啡加点奶,味道不错,我会给你点一杯的,另外这里的点心不错,可以给家里小孩带点。”
说着他起身压了压头上的礼帽向着吧台方向走去。
这时,两名便衣从正门进来,瞥了一眼咖啡店内的客人,径直走向柜台。
一人从怀里兜里掏出一张证件晃了晃,指着电话问柜台的服务生。
服务生畏惧地看了便衣一眼,眼神看向坐在窗边喝咖啡的穿着西装的那名便衣警察。
两个便衣点了点头,对视一眼,点了两杯咖啡,不动声色地坐在了便衣警察不远处。
这一切被在吧台另一侧拉着服务生说话的郑姓男人尽收眼底。
“我的,另外帮八号桌的客人再来一杯咖啡和一份点心,咖啡记得加奶。”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张美钞塞入服务生手中。
“先生,给多了。”
“剩下的是你的小费。”男人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转身走向厕所的方向。
当服务生端着咖啡从吧台后面出来的时候,男人恰好擦身而过,他微微一笑,问:“现在几点了?”
服务生一愣,下意识转头向吧台那里悬挂的挂钟看去,男人余光瞥着周围,不动声色地一枚药片放入咖啡杯中。
“马上六点。”
“谢谢。”男人一压礼帽,目不斜视地从正门走了出去。
他看都不看大街上看似闲逛,实则眼光时不时瞟向咖啡店的便衣,直接钻进了对面的电话亭。
此刻咖啡店中,服务生刚送完咖啡,回到吧台处,正背着手等待下一位客人的招呼,突然前台的电话响了,另一个服务生接起电话。
“小陈,找你的。”
叫小陈的服务生疑惑地上前拿起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一个阴冷声音:“陈久明,家住满春街水塔巷,父xxx,母xxx不用我再说了吧?”
小陈不明所以,惊恐地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刚拿了我的小费,这么快就忘了?呵呵,想干什么,一会你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喂?”小陈愤怒地吼了一声,但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同事和靠近的顾客皱眉看着失态的小陈,只见他慌忙摸着口袋,身份证件早就不见了。
见他如此摸样,同事刚想问出什么事了,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服务生抬眼看去,只见坐在窗户边穿西装的客人忽地站了起来,他脸色煞白,呼吸急促,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着,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然后四肢痉挛,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死人了!”随着一声尖叫,咖啡店瞬间乱成一片。
两个便衣霍地站起来扑过去,只见西装男以诡异的姿势躺在地上,嘴角泛着白沫和一丝黑血。
死者脸色苍白,嘴唇失去血色呈青紫色,是常见的氰化钾中毒,便衣看了一眼桌上的咖啡,立刻将目光投向服务生小陈。
直到此刻小陈才明白男人说的“一会就知道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咖啡店外面,看着惊慌失措往外奔走的客人,打完电话的徐姓男子冷笑一声,从容不迫地汇入人流,消失不见。
“对不起,科长,我们见他一个人喝咖啡,以为他在等接头人,没想到现场还藏有第三人。”两个监视警察的便衣一脸惭愧。
张义不置可否,蹲下身体检查了死者的身体,问:“死者的身份查清了吗?”
便衣递过来一本证件,说道:“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死者叫郑宝胜,是武汉警察局刑侦处的警察。”
“除了上咖啡的服务生,还有什么人接触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