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仪见小道士语气不善,便来了兴趣,上前说道:“我们是来踢馆的,你师父敢不敢接。”
全章冷哼一声,“你当我们这里是武馆么,想踢馆便要踢馆,也不看看你们的模样,便像你身旁的一脸病容的那位,可别死在这里。”
姚仪脸上一冷,这么说张星文的坏话,她可不能当作没听到。直至她看向张星文的面庞,“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张星文时常日夜颠倒,又常常使用法术观测星空,本就消耗极大,昨夜到此时一直没合眼,精力已经不足,两个熊猫眼早已挂了上去,看起来的确像是个病痨鬼。
“还有你这不知道哪里来的疯丫头,一个劲儿地傻笑,别把你的傻气传染到我山宗同门身上。”
“全章……”见同伴说得越来越离谱,全生连忙上前拦住,免得惹恼了对方。
可惜他的恶意已经完全的传输给了几人。郝连峰将头偏向一边看起了风景,包山也不再言语,承受恶意的张星文和姚仪自也不再客气,便要上前教训。
张星文略施小计,将自己一直用来观星的千里眼法术加持到全章身上,百米之外的事物在他眼中纤毫毕现,只有近处,脚下的地方怎么也看不清。
“全生快来帮我,我好像中了他们的妖术,看不到身前的东西了。”
全章惊慌之下,再加上平日里修行不用功,底盘功夫实在太差,在所见所感完全不同的情况下,竟腿软脚滑,无法保持平衡,自己站都站不起来,全靠着全生搀扶。
全生赶忙对着几人道歉,“前辈和几位师兄师姐,我师弟口无遮拦,收了惩罚已经知道错了,还请网开一面,撤去幻术。”
姚仪笑道:“连自己中了什么法术都不知道,你这般实力也不怕给你师父丢脸。”
谁知门后早有道士听到此处动静赶来,听闻姚仪如此笑话同门,自是不爽,其中一名青年弟子骂道:“好你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敢来我们山宗门口撒野,倒要叫你好看。”
说罢,道士一掌劈出,手掌中掐着符箓,内有雷光闪现,看威力已达玄境。张星文凌然不惧,上前迎上一招,一道流梭飞出,将雷符击碎,他口中还说道:“若论阴阳怪气伶牙俐齿,你那师弟才是高手。”
两人一招下来平分秋色,那青年道士明显有些不服,叫道:“不错的法器,便让你也见识一下我的法宝。”
说罢,便要拔剑动手。张星文凌然不惧扬手一梭要与对方缠斗。
姚仪在依旧在旁边煽风点火,“我道是山宗只小弟子不行,原来大弟子也不行,连对方用的是什么招式都分辨不出来,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师弟哪里用法器了。”
郝连峰和包山并未有阻止的意图,眼下只是小打小闹,此处又没有外人看到,算不得什么,若是有长辈出手,才需要他们入场。
全生见青年道士与张星文针锋相对,二人明显都是玄境实力,对方分明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绝不普通。
“全明师兄,对方不是庸手,我们还是禀报师叔之后再做判断吧。”
此时的青年道士全名也反应过来,那少女还是此人的师姐,想来不会差到哪里,身后还有两人,气息深不可测,恐怕更加厉害。他收起长剑,对着游子济几人说道:“我虽不知你们的目的,但山宗也绝不怕你,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若有胆量便与我一起见师父师叔,当面讲清。”
包山此时才终于有了反应,“求之不得。”
一行人在山宗道士的簇拥下,走进庄园之中,这阵仗好像是将玄明道一行当作生死大敌。姚仪心中有些忐忑,她走到郝连峰身旁问道:“师伯,我们刚才算不算惹事。”
郝连峰安慰她道:“没事,就当是给山宗些警示,省得不把我们当回事。”
这确实是郝连峰此刻的想法,他要尽可能的快速解决山宗的问题,确定其是否还将自己当作七道门的一员,继续原来中州天府制定的制衡总督府的方针。
很快,两名年岁颇大的道士便被弟子引领过来。
山宗作为七道门中一直繁盛的宗门,自比近些年稍显落寞的天羽观豪横些,同样是往郡城中派遣修士,天羽观当时只有一个卡在玄境的天玄道人,山宗却有两名望月境修士驻守。
郝连峰也有几年没出门了,况且也不常与山宗走动,自不认识两人。再加上他是在场境界最高之人,隐藏一身修为轻而易举。
所以两名道人一到现场,第一眼便被包山给吸引了去,感知之中,包山与他二人的修为相差不多,只稍弱一点点。
其中一名道士招呼道:“这位壮士哪里人士,既是望月境高人,又何必与我弟子为难?不知找我等有何事情?”
他此言一出,众道士当场惊掉了下巴,之前动口动手的全章全明两兄弟吓得一身冷汗,暗自庆幸对方不一般见识,不然他二人早便没命了。
包山道:“弟子包山见过两位前辈。”
那道士摆摆手道:“壮士客气了,世间达者为先,你的修为已经与我二人相差无几,何必还以晚辈自称。”
另一名道士道:“我道号德井,这是我师兄德品,你若不习惯直接称呼我们名字便可。”
包山躬身一礼,恭敬道:“不敢,我是玄明道弟子,按辈分当称呼两位为师叔才对。”
这下子不止弟子惊讶,便是两名老道士也有些惊诧,“什么?师侄竟是玄明道弟子,不知师承哪位,来此莫非有要事相商?”
包山依旧恭敬地说道:“我师父乃是炼器宗师郝连峰,他就在我身旁。”
直到此时,山宗众人才将目光聚集到包山身后的小个子老头身上,若不是包山说出他的身份,谁也不会想到这老家伙也是一名望月境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