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刻,德品德井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跑到郝连峰身前拜道:“见过郝师兄,您的大名我们可是如雷贯耳。”
郝连峰脸上自也堆满了笑意,“两位师弟谬赞了,都是些虚名。”
他们都将刚刚弟子们的不愉快抛诸脑后,一定行进至大厅。
德品在此处地位最高,他此刻心中疑问颇多,便道:“郝师兄此时前来所为何事?不会是与计家合作商业的事吧,我听闻计老爷子与玄明道几位师兄私交不错。”
郝连峰并未否认,“我此时来的确是为了好友的寿宴,他计子白虽未曾送请柬请我,我却记得他的生日,自然要专门过来一趟。”
德品道:“郝师兄有所不知,计老爷子已经闭关很长时间了,现在计家掌事的乃是计家大爷计龙威,怎会给玄明道请柬。”
郝连峰道:“这么说,你们的商业合作并未让计老爷子知晓了?”
德品道:“师兄说笑了,生意自然是与计家现在管事的人说。”
郝连峰一脸严肃,“我听闻山宗与计家商会合作之后,计家便全面转入修行界,专心做修士的生意,以往凡人的买卖便全都不做了?”
“确有此事。”德品并未有所隐瞒,但见郝连峰的表情似有些不悦,“计家这么做倒也正常,人往高处走,他们想赚大钱自然要有取舍。”
郝连峰道:“若我与计家没有关系,他们做什么与我自然都无所谓,可是计子白与我等乃昔日好友,我绝不会看着他误入歧途。”
一直不曾说话的德井听到郝连峰的话,脸上有些不好看,什么叫误入歧途,难道与山宗做生意便是不好么?他说道:“郝师兄此言我不敢苟同,主做修士的生意,以少量的资源换取更多的利益,怎算歧途。”
郝连峰道:“谁做哪种生意,不做哪种生意没有什么问题,计家不做凡人的生意,自然有其他人去做,但他计子白几十年攒下的口碑,如何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做了决定,坏了自己九江无敌的名声。你们看那外边的抢购的商贩,商品如此大范围的流通,没了计家的存货压场,最终只会降价,到时出了问题,谁来解决?骂名谁来担?”
德品思忖片刻,道:“郝师兄所说的确是这个理,可计家现任家主执意如此,也不是我山宗可以改变的。”
郝连峰眯起眼睛,道:“那谁可以改变?在建平郡除了山宗便只有计家势力最大,总不会是落燕门的槽帮吧,他们可是靠着凡人生意吃饭的,怎会砸了自己的饭碗。”
德品与德井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交换之间,似乎明白了郝连峰来此的真正意图,便道:“自然是总督府的人了。”
“这么说山宗是在与总督府合作了?”
“郝师兄是在表达自己的观点,还是可以代表玄明道的意思?”
郝连峰倚靠在椅子上,语气平淡地道:“我既然来了这里,自然便能代表玄明道的意思。”
德品和德井却似松了一口气,说道:“宗主本想着要扛上一阵,自己解决,没想到玄明道也发现了这边的异样,如今郝师兄的来此,想必我们的机会又大了几分。”
这一番话把郝连峰搞得有些糊涂,便道:“山宗遇上了麻烦?”
“的确。”德品满面愁容道:“不知何时开始,计家几乎丧失了掌控自己各个产业的能力,并越发地向着总督府靠拢。这完全违背了计老爷子历来平等对待地方针,我们早就发现其中异样,经过调查发现此时地计家被分成三派,其中计家大少爷是实力最强的一只,只因他接受了总督府的帮助。”
郝连峰忍不住说出了压在心底的疑问:“可总督府就不怕中州天府对他们进行惩戒么?”
“他们当然怕,如果能找到一个盟友的话,最好选项自然是玄明道,但他们自己也知道不会成功,还有可能将自己暴露,落燕门鱼龙混杂就更不可能作为选择。所以只能换一种方法,以一个正当的理由,将宗门修士,总督府的行政权力,兵权,和商会的财权抓到一起。那便是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郝连峰道:“敌人?现在天下承平已久,他想打邪神都费劲儿,哪来的敌人?”
“没有就造出来一个。”
“什么?那你们还助纣为虐。”
德品道:“我们宗主的意思,隐藏的危险若不主动将其引出来,如芒在背早晚是祸患。还不如亲自入局,若能知道他们的计划,或许就可以阻止他们。”
郝连峰道:“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所以总督府的长史便是为了这事来的?”
“这我们也不清楚,按理说,应该离得越远嫌疑越少。或许有什么事情必须要他出面。”
郝连峰道:“你们可知道总督府制造的敌人是谁,还有什么时候让这个敌人露相?”
德品十分忏愧地道:“这我们也不清楚,说到底总督府还没给我们下一步地计划。”
郝连峰暗自盘算着山宗的实力,既然山宗宗主有把握靠自己解决,若在加上他和包山解决这场危机应该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但保险起见,他还是要将消息传回玄明道。
“两位师弟,这里可有不起眼的客栈,我与弟子们便去那里住宿,免得被人发现,影响了计划。”
德品道:“何须如此,便再次住下也无妨,总督府的人又怎知道郝师兄的样貌。”
德井也附和道:“到时师兄与师侄们换上我们山宗的道袍,外人又岂会怀疑。”
郝连峰也觉得此法不错,若真出了变故,相互沟通也快些。“那我便带着几名弟子叨扰了,我还有名弟子正在计家,今晚我便去与他交代一番,两位师弟可有城中图纸,免得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