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聿对上被子里泪汪汪一双眼, 这会儿可没有心疼他的心思, 伸手就弹了一下九郎光洁的额头, 也没说还带不带他去看马球赛,只说了一句:“自作自受!”
额头不疼, 九郎窝在被子里, 看着梁聿给他端过来药,被打还要喝苦药, 心情却一扫前几日的抑郁, 反而还有些隐秘不可告人的开心。
就算以后荣叔闲生病,梁聿也是先喂他吃的药。
“傻笑什么?”梁聿搅动几下,让滚烫的药汁温度降下去些, 他摸着不怎么烫了,这才把碗递过去。
九郎以为他要用勺子喂自己喝, 眉头皱起,心想怎么撒个娇躲过这苦药,梁聿这以务实为第一要紧事的家伙已经把药塞到他手里,只听他道:“赶紧趁着不冷不热一口闷了!”
九郎:……
和他想的不一样。
梁聿:“睁着个眼睛看什么呢!这么大的男子汉了,难道还怕喝这小小的苦药?”
梁聿哄弟弟的惯用话术,用惊诧又讶异,哪哪儿都透着一股“贱”的表情和语气瞧着九郎:“不会吧!不会吧!翻年都十二岁的大孩子了,难道真的还怕这小小的苦药?”
九郎:……
“我不怕。”他咬牙切齿。
“我想你应该也不怕。”梁聿已经笑着把药碗送过去了,“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个道理我不说你也懂,怕苦都是那些小娘们才怕的,我们这样的男子汉,就算药里放三斤黄连,眉毛都不带皱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