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封。
“阿父,阿娘,阿湘生了个小子,我和阿湘说好了,以后要是生了女儿,就和我家牵白定亲。你们怎么还不来看看我?顾梁梧新娶了一个妾室,叫林秋,我好喜欢她,她为人温柔,与我的性子截然相反。妍儿近来觉得有些疲累,半夜总是精神恍惚,能看见你们,不过之后才发现那只是看花了眼,阿父阿娘,女儿想看看真实的你们。”
第五封。
“阿父阿娘,这次的信封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收到,府里的人说我犯了疯病,见人就咬,他们把我关在屋子里,我哪也出不去,牵白也被顾梁梧抱走了,我好想他,也好想你们,还想着塞北的大漠风景,那时多好啊,骑马射箭,可惜我再也去不了了。”
第六封。
“阿父阿娘,上回的信你们收到了吗?我没有病,林秋底下的吴妈妈一直在散播我的谣言,我没有病!阿父阿娘,我又看见你们了,是你们来接我回去了吗?快带我回去罢,你们见过牵白了吗?我想你们肯定喜欢他。”
看到这,李溪之的心暗戳戳的揪疼,似乎有一块千斤顶压在胸口处,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不敢看最后一封了。
最后一封先前草草地看了一眼,是没写完的字,上面还有一大片干涸的黑墨晕染。
挣扎许久,李溪之终于拿起最后一封来。
第七封。
“阿父阿娘,我夜里听见他们说我疯的不成样了,要将我锁起来,我不知道要锁到哪去,我好害怕。牵白,我看见你了,你又在对我笑,娘爱你,娘将你的亲事定下来了,阿湘不能耍赖,我写出来,到时候你拿着这我写的去,等阿湘有了女儿,你就有小媳妇了。定亲事宜,定……”
戛然而止。
李溪之蜷了蜷手指,她的指尖逐渐泛白,手中的信纸快要皱成一团,她冷静不下来,甚至于说,她有些心疼。
每一封都是祈求她父母的到来,可没有一封是送出去的,为何会在这个小匣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