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去过清居, 而且知晓藏在机关下的里室,并将那些见不得人的锁链全都撤下,换了一副新样貌。
如若这个人是顾牵白,那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遭受非人对待, 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这个人会是谁?
还得一一排查。
顾牵白说今日晚些回来, 也不知道这个晚些是多晚。
哪有才成婚一天就晚归的!出去也不带上她。
算了,万一他真的有要事去办, 自己还是慢慢在屋子里等他回来吧。
闲来无事, 李溪之抽出案上的宣纸,展开笔墨, 在上面涂涂画画的。
本想画一个顾牵白,奈何自己实在是没有绘画天赋, 只能随便画几笔意思意思, 画了好多张纸,每一张都是差不多的内容,看得她自己都哈哈大笑起来。
窗边的银辉幽幽倾泄入内, 她只在桌案旁点了一根烛, 火光微弱,待到夜深时也逐渐变得清亮起来, 不过还是有些累眼。
她觉得累了,就趴在桌案上,看着窗外的弯月。
许是月色迷人,她慢慢阖上了眼,手中仍拿着沾墨的毛笔,随着她的姿势一起歪斜在纸上,洇出一大团黑墨。
顾牵白回来时,见屋内只有微弱的烛光,猜着人应该已经睡下了,这盏灯是留给他的,心中一暖,眉梢处不禁跃起几分笑来。
他的动作小心,推门时也是轻缓的,就怕吵醒了屋内睡下的人。
走进里屋,榻上却不见人影,他寻着光源的方向探去,见那一袭绯红的少女正趴卧在自己的桌案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