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岑微妙地看了张晚霁一眼,识趣退了出去。
张晚霁道:“母后,文贵妃送给您的那几株盆栽在何处?”
“就在窗槛上放着,怎么了?”
张晚霁行至窗槛前,石榴花刚刚抽芽,绽出了一枝枝可爱的小花,她好生检查了一番,倒是没有检查出什么。
虽然说恭颐皇后对花香不过敏,但她必须留有几分心眼。
文贵妃与温才人不一样,她的算计是包着一层溏心的,这么多年没有子嗣,仍旧盛宠不衰,可见文贵妃有几分手段,是个厉害人物。
皇后似乎洞察出了张晚霁的心绪,道:“你是怀疑文贵妃会对我不利?”
在母亲面前,不需这般多的弯弯绕绕,张晚霁直说了:“文贵妃膝下只有二皇兄,自然盼着二皇兄能稳坐储君之位,但邺都立嫡不立长,母亲有了孕事,难保文贵妃坐不住。”
皇后笑了,细细打量了张晚霁一眼:“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每逢与我有了争执,你都会跑到衡阳宫里,给文贵妃倾诉衷肠。”
听得这句调侃,张晚霁有些不自然,揪着皇后的手,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时我不懂事,现在长大了,也自然懂得一个道理,若有人看着像是在帮我,实际上是利用我另有所图,利用完之后,势将对我不利,人前是笑颜,背后就是刀子。”
皇后的笑意淡了几分,视线添了几分重量:“你才多大的年纪,怎的说话老气横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