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有些人的眼里,固执地让人觉得愚蠢,愚蠢得让人想笑。

楚谚看着苦苦研究二十年的成果因为谢林,一朝毁于一旦,最先想起的居然是好多年以前,天水街大火里那只雪白的手,以及那人拉着他逃离的背影。

卫扶苏和谢林不愧是母子,连做事的风格都如此地相似,恰似故人归。

楚谚在谢林的耳边低低地问:“当集体里的任何一个个体都无力解决集体的困境时,我们到底该如何做?”

谢林说:“你觉得,我们现在的集体,已经出现了无法解决的困境?”

楚谚道:“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所有人都在拼命地活着,要符合“人类”的行为准则去活着,一切的不同,都会统一打上“不正常”的标签,人类的差距不断地拉大,不同的阶层之间已经有了极大的鸿沟。”

“这个世界病态了,人类是一个非常需要情感寄托的种族,但现在,情感的供给已经跟不上了他们的需求,他们有着太多的戾气,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真正地看看世界,去慢下脚步,不用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竭。”

谢林轻笑一声:“你在试图同化我?”

楚谚挑眉,道:“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在这方面,你的感触会比我更深。”

谢林说:“可我不止是一名心理医生,我还是一名犯罪心理学专家,并且是站在所谓高阶层俯瞰众生的人,我永远不会成为第二个你。”

楚谚笑了笑:“我的小宝贝,你和我一样,从出生时就流着肮脏的血,如今的你不过是被压制住了而已,可一旦压制住你的那把锁消失,你就会和我一样……彻底释放心里的那头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