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里的小师傅过来看了看云嘉的脚踝,说了一句让人安心的话。
“没毒。这虫子一入夏特别多,趴叶子上就跟叶子一个色,经常有人受伤,扎着人要疼老半天,我给你拿点牙膏涂涂吧。”
女编导问:“涂牙膏就行了吗?”
小师傅说:“我们这儿只有牙膏,你要不放心,下山去医院再看看也行。”
说完小师傅跑开了。
视线里道袍一闪,空出一大片视野。
云嘉一抬头。
几步外,站着一个人。
以前云嘉觉得庄在这个人,像结冰的湖。许多年过去,他不再那么生硬冷僻,冰化了,好像他生命里那些涟漪也都散开了。
少年时便沉静的气质,如今越发不动如山。
张口就来的招呼声停在唇边,云嘉中邪一样说不出来,不过一句“嗨”而已,她也不恼,不管了,装作没看见一样把头低下去,盯自己的伤处。
刚好女编导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找医院看?云嘉摇头说不用,你们忙你们的,待会儿我自己下山。
女编导和摄像大哥犯难地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余光扫过原处,已经没有人了。
云嘉心里在想,大概是他们有社交默契,都想装没碰见,彼此省事,又或者他手头有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