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饮冬摸黑进了家门,一路走来,身上的衣服干了大半,不仅不冷,脊背还出了层薄汗,肩头趴着的人鱼尾巴随他动作一颤一颤,宛若一条死鱼。
负重赶路许久,再加上被海水泡过的湿冷,江饮冬再硬实的身板,这会也力竭了。
他径直进了灶屋,掐住光溜的鱼尾巴,把肩头的人鱼扔进灶屋里的大水缸,连带着破衣兜里顺手捡的一把海贝,一起扔进缸里。
离开前不忘从外面锁住木板门,江饮冬回到自己的屋子,扒了衣裳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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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鱼穿越了,穿成一条拥有墨蓝尾巴的美人鱼。
这条美人鱼是个倒霉的,还没开智,被深海漩涡卷的晕头转向,最后撞坏了脑袋,漂到海岸上,醒来后就成了魏鱼。
魏鱼是被饿醒的,醒来后他艰难地摸着自己的鱼尾巴,来不及怀念自己的消失的大长腿,便被眼前所见扎痛了眼睛。
他姿势憋屈地窝在一个缸沿坑洼的大水缸里,打量周围环境。
屋子是泥砖垒的,窗户是木条拼的,上面糊的发黄的纸片要掉不掉,灶台简陋,胜在干净。一只缺角的小矮凳,放置碗筷的木柜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器物。
哦,还有他占用的大水缸,莫不也是主人少有拿得出手的厨房用具。
穷酸味儿似穿过缸里的水,渗透进魏鱼的皮肤。
没想到他穷了上半辈子,溺水后重活一世,依然是个穷鬼命!
如若只是穷还好。
一条人鱼被塞进大水缸,用尾巴尖都能想到,他是被人给拖进来装进去的。
等到合适的时机,养肥了鱼便磨刀霍霍,亦或被献给达官贵人,供人赏玩取乐,玩够了,就杀鱼吃肉,炼长生丹药之类,榨干最后一滴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