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看着面色惨白的孩子,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再次如雨落下
“这可如何是好哇……就连这云州国的老神仙也治不好这怪病……呜……我那可怜的儿啊……”
赵家主也一时犯了难,赵家现在正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小公子却又害了这种病。
“我,哎,我再去想法子!反正那所谓的修仙之途,万不可让他着了!”
“夫君放心,我会严加看管的!”
“嗯?修仙,什么是修仙?”
赵长安懵懂地问道。
“那是最容易教人走火入魔的邪门歪道,你万不可走了这不归路……”
赵夫人一脸愠怒,刚想发作,但看着赵长安惨白的面庞,良久,还是用温和的语气回应道:“总之,你不能走这路子!”
“哦,孩儿明白了……”赵长安有些懵懂地应下了。
那日之后,或许是老道的镇压起了效果,赵长安的病情罕见的好转了些许,现在偶尔可以自己离开床榻,但也无非只在自己院落里转转,看看四方形的天空。
赵家院外是条驿道,平时没有多少人,倒也可以让他在此静心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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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稀松平常的日子又过了半年,直到那位令他一见倾心的女孩儿,像一抹春日的暖阳,照进了他灰暗的世界。
又是稀松平常的一日。
赵长安一如往常的安坐在院内,案桌上摆着几幅书卷和字画,他手里也正捧着一幅。
“素央姐姐,这纸鸢为何物?”指着手中的书卷,小长安的小脸上满是好奇。
名为素央的女孩看他手中的书卷了一眼,随后绘声绘色地描述道:“这纸鸢嘛,便是用竹枝架阔纸糊的,接上线儿,一头攥在手里,便能高飞云天的物件。”
赵长安又望着桌案上的画卷若有所思:“嗯,我倒想见识一下这高飞云天之物.…素央姐,你会做吗?”
素央一听便高兴起来,少爷平日都喜观诗书字画,此刻却难得对他们农家的玩趣有感,立即欢欣答道:“啊!会的! 会的!我去弄点物件,回来便做个!”
“好!”赵长安的眼中满是期待,当即开心的回应道。
赵长安喊的“素央姐”实则只是他的贴身侍女,细算起来也只比他年长了四岁而已。
素央本就是农家女儿,她那在田间地头和游山玩水的日子里,总有那么些赵家公子平日接触不到的东西。
赵长安被赵家主和主母——就是他爹娘,勒令不许出院外,原因大概是屋内有灵篆,能时时刻刻地护他平安,赵家人也都信这有用。
担心长安无聊,平日赵家主便会差人送些诗书字画进来,以供其消遣,主母也常来,看不见长安的日子里,她总担心自家儿会不会又生出什么毛病。
素央的手很巧,不出半刻钟,一架约有三分之一桌案大小的精巧纸鸢便被制作了出来。
赵长安兴奋地将它拿起,素央担心他不会用,便在一旁耐心地提醒:“要迎着风让它飞到天上,不然他只会贴着地跑!”
“好,我知道了,让我先试试!”
此时晓风渐起,初春温存的暖和余冬清冷的寒交织,于少年的脸上轻抚着
赵长安退到院墙边,迎着风试着将纸鸢拉起
随着脚步的跑动,“呼!”地一下纸鸢便高高飞去,细绳绷直了却还在用命地飞,那股乘风而起的巨力让纸鸢直直挣脱了赵长安的手,随后纸鸢被风“啪”地一下塞进了自家院角那棵高大的枣树上。
“啊!纸鸢!”
赵长安焦急地立在院子里,不知道此时该如何是好,这不仅是他刚刚到手的玩具,更是素央姐花了心思制作的。
素央的神色也有些紧张:“少爷,我们得把它拿下来,否则要是让主母瞧见,怕是又要挨一顿打骂了!”
赵长安刚想叫素央上去拿,可一瞧她穿的长裙便收回了这个的想法:“算了,我爬上去吧!你要是把裙钗给钩破了,许是要被娘亲数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