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urijifurauregai
KuuuondouVuAi
Nburufafutouburon'nuWai……】
“这不是英语。”
“我当然知道,我也可以说这不是希伯来语或拉丁语,尽管它可能和芬兰语或是法语有一定相似之处。”麦克尼尔耸了耸肩,“虽然不知道是哪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把它送进我们的头脑中,对方也许对我们没有敌意。”
“哦?”伯顿半信半疑地向外张望,惊喜地发现有一名身穿新统合军士兵战斗服(上臂有着两条点亮的斜杠标志)的士兵从碎石堆中爬出并向着他们走来,不由得连忙催促麦克尼尔前去迎接,“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这不是面向市场推出的什么歌曲,硬要让我做个对比,我更喜欢称之为带有宗教气息的乡间民谣。原始、古老或者有些野蛮,记录着我们一路走来的过去的每一个瞬间。会把那份温柔用冷漠甚至是残忍包裹起来的人,一定是愿意为了世间的美好去献上一切的斗士。”麦克尼尔笑了笑,“当然啦,仅凭声音我们判断不出这个人的性别,我们暂且认为她是个女人罢——就更会表现得比我们这些徒有其表的战士还要坚强。”
那名新统合军士兵见到友军,连忙向着他们招手,一路小跑冲向麦克尼尔。麦克尼尔和伯顿都打算走出去迎接那士兵,但两人还没来得及迈出废墟墙壁,眼前活生生的士兵就在狂风骤雨一般袭来的子弹中被撕碎了。外面传来一个苍老而悲愤的怒吼声,即便那新统合军士兵已经死去,那人仍然独自叫个不停。
战友的鲜血溅在麦克尼尔的头盔上,生成的全息影像也受到了干扰。
“麦克尼尔,咱们一起宰了他!”伯顿勃然大怒,“叫他打搅我们的兴致——”
麦克尼尔却并不打算这么做,他和伯顿分头穿过层层叠叠的废墟,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了站在碎石堆顶部像发疯一般地手持步枪胡乱射击的叛军士兵。那人的战斗毫无章法,既不懂保护自己,也不懂适当地保持威慑力或是压制敌人,只顾着发泄情绪。于是,赶在伯顿抵达预定位置之前,麦克尼尔从下方向着叛军士兵的小腿射击,并轻松地控制住了从上方滚落的敌人。
姗姗来迟的伯顿迟钝地笑着,不好意思地帮助麦克尼尔把这受伤的士兵按在地上、强迫他转过身。
“打开他的头盔。”麦克尼尔冷酷地吩咐道。
这样一来,这名叛军士兵便只能在死于体温过低和死于缺氧中做个选择。
头盔下是一张苍老的脸,丛生的皱纹和不见一丝灰色的白发证明这是个七十岁左右的男子。从他的肤色判断,他的父母来自不同的族群。那咧开的大嘴里,牙齿已经脱落了一半。
“好哇,老头子不留在家里养老或是留在工厂里做工,偏要参加叛军。”麦克尼尔气得笑了起来,“喂,你就算因为年纪大了而不怕死,至少也得为你的家人考虑吧?你的伴侣和孩子会怎么看你?他们会因为自己的亲人参加了叛军而以你为耻、以你的姓名为耻。”
那老人剧烈地挣扎着,明明他的躯体和同龄的老者一样衰朽不堪,彼得·伯顿却仍然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压制住对方。
“他们?我会去见他们的。”老人朝着麦克尼尔的头盔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我的妻子两年前在取快递的时候被人杀害了,凶手因为未成年而被无罪释放;我的儿子打算当个女人,结果丢了工作又走投无路,直接自杀了;至于我的女儿……”老人的呼吸急促起来,索米-3的恶劣自然环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夺了他的生命力,但他仍然坚持把话说下去,“……被像你们这样的魔鬼送进了专门供军人消遣的夜店,因为她不知怎样欠下了我一辈子都还不清的贷款。我什么都没有了,他们会因为自己的家人为他们复仇而骄傲的。”
望着逐渐衰弱下去的老人,麦克尼尔面不改色地举起了步枪,瞄准了老人的头颅。
“哎,你就是不开枪,他也马上要死了——”
“给他个痛快一点的死法。”麦克尼尔扣下了扳机,鲜血喷涌而出,作战服的右臂装甲被完全染红,“……他也是个苦命人,看样子是迫不得已才参加叛军。”
连伯顿的心情也多少变得沉重起来,这种气氛直到亚科武中士通知他们去附近的废墟建筑中集合时才得到缓解。在巧妙地被掩护于废墟下方的临时指挥中心里,留守此地的新统合军士兵和战友们相拥而泣,共同庆祝这令人欢欣鼓舞的会师。
“废墟里好像还有叛军在活动。”丰塔纳中尉顾不得休整,继续发号施令,“别留活人,明白了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