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像个催命符一样在他手里振动起来,差点把手机投掷出去的麦克尼尔接通了和伯顿的通话。
“……到底怎么了?”
“我现在总算明白沈行健随身带着个盖革计数器的原因了。”麦克尼尔咬着嘴唇,“看来他的合作伙伴们之前用过不止一种方法要害他……先不说这些,你的建议是正确的,这不是我们自己能解决的事情。赶快通知本地的警察和血盟团组织,让他们把广场封锁起来。”
伯顿匆忙地返回麦克尼尔身旁,并从麦克尼尔这里得知了对方刚才的新发现。同样被令人震惊的事实吓得进退两难的伯顿马上建议麦克尼尔尽快对广场各处的主要建筑进行排查,以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迈进新的陷阱。从新闻中了解到了可能被进行重点装修的建筑物之后,麦克尼尔逐一靠近这些危险建筑物,同时让伯顿负责记录自己的位置。
试探性地靠近了几个危险地点后,麦克尼尔自己也害怕了。他身上没有任何防护设备,让他和这些同样缺乏准备的国家宪兵去单枪匹马地解决这个问题,无疑是另一种自杀。
“猜都不用猜,那个凯旋门上肯定有更危险的东西。”麦克尼尔望着前方以尖顶佛塔作为其特征的凯旋门建筑,“我们现在也做不了什么,赶快找个安全的地方把情报尽量委婉地告诉当地的警察局,再换一个渠道通知血盟团。唉,这一回我敢打赌他们要么不信、要么就反应过度。”
两人躲在安全地带休息了一会,偷偷地通知其他负责漫无目的地进行搜索的国家宪兵马上到他们附近集合、尽量避开被标注的危险建筑物。确认所有人安全返回后,麦克尼尔正准备下令撤离广场、把这里交给当地警方和血盟团,却猛地看到凯旋门另一侧有一辆大型工程车辆缓缓驶来、停在了凯旋门旁。他只能模糊地看到云梯缓缓升起,上面似乎有什么人正在和下方的同伴打招呼。
“哦,不。”麦克尼尔喃喃自语着,“工程车都弃置不用了,本地的官员也说不着急施工,他们这时候又额外派来一辆……伯顿,让其他人后撤,该咱们上了。”
彼得·伯顿咬牙切齿地瞪着那辆工程车,转身跟随麦克尼尔返回他们的大货车附近,他从大货车上取下了步枪,随即迅速地埋伏在角落里,免得被广场上的市民们发现。迈克尔·麦克尼尔坐在驾驶室里,双手握紧了方向盘,他眼里只有那还在攀升的云梯,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汽笛鸣叫,一辆大货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进了广场,沿途的市民们纷纷惊叫着散开,以免被这辆发了疯的大货车撞得粉身碎骨。车子畅通无阻地飞越过广场,连负责维持广场秩序的警察都不敢靠近,他们是在见到了从大货车上走下的人竟然手持步枪时才终于下定决心决定采取行动的。但是,没有人能来得及阻止麦克尼尔,他刚刚能够勉强安全地从车子上跳下,让车子借着惯性撞击另一侧的工程车辆,而他自己忍受着骨骼传来的抱怨声,举起步枪瞄准了爬到了约有7层楼高的凯旋门建筑上方的那名可疑的工人。
他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哪怕代价是成为东盟公民们心目中的罪人。子弹笔直地飞行,贯穿了那名工人的脑壳,失去了动力的躯体开始向下坠落。然而,还没等被麦克尼尔击毙的可疑人员的躯体完全从凯旋门上方的边缘处掉下,震耳欲聋的爆炸就在麦克尼尔的头顶上响起。巨大宏伟的凯旋门建筑被炸得粉碎,滚落的石块像雨点一样砸向附近的居民和其他建筑物。不顾盖革计数器的疯狂鸣叫,迈克尔·麦克尼尔钻进自己的大货车,强行顶着其司机已被撞死的工程车向另一侧逃窜,赶在残余建筑轰然倒塌之前将车子开到了安全地带。
“麦克尼尔——”
“我真希望他们现在能重视我的警告,要不然我宁可让他们把我抓起来送给钟复明邀功请赏。”麦克尼尔打开了录像设备,并恰到好处地把后方的混乱场面也拍摄到了画面中,“致万象直辖市的各位官员、兴亚会干部:本人谨代表东盟国家宪兵队,为我们未能阻止今天的惨案而由衷地感到遗憾。但是,想要阻止悲剧蔓延,为时不晚。正如你们所见,自称名为钟复明并同时持有多个假姓名的犯罪组织首领因他对东盟公民的极端仇恨而策划了这起袭击,眼下正有成千上万的东盟公民受到核辐射的威胁。”
麦克尼尔坐在驾驶室里想了想,他预感到他发送给当地警方和血盟团的这份通知会被别人拦截或是被第三方势力所知,于是继续补充说道:
“对那些完全不知情的人们来说,你们该做的是尽力减少损失……如果你们怀疑我所说的话,那么你们只需要到现场做个调查就能搞清真相;然后,对于那些本应该知情但选择了无视的人,你们刚才有充足的时间封锁广场,所有因你们的无能而受害的人的血债都要算到你们的头上。哦,我差点忘了,还有那些策划这起惨案的人,如果你们也在听,那就竖起耳朵认真一点——”
他停顿了两秒,从侧面的后视镜里看到了被倒塌的建筑掩埋着的半死不活的市民。
“Thisisanofficialdeclarationofwar,yousonofbitch.Youbetterpraythatyoucanalwayshideinasafekennel,orI'llcutoffyourf**kinghead.”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