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开挖运河是顺天府发下来的差事,大多数事情都是县衙那边的承办,但他是河泊所的所官,还是要盯着河道上的事情。
走了几处工地后。
马兵准备再去料场看看的时候,却有衙门里的人赶了过来。
不等马兵询问,来人便说是要他回衙门商议河道上的事情。
马兵不敢耽误。
去年虽然讨好了新任县令,但新县令软弱无能,累及自己如今在衙门里也不好做事,现如今也只能是服软做小。
马兵一路不敢歇脚的赶回衙门。
确实是衙门里在商议河道上开挖运河的事情。
不过没多久。
外面又有差役冲了进来。
“不好了!有百姓围堵县衙,说要让衙门主持公道!”
一句话,顿时让县衙公廨炸开了锅。
张麒、吴壮、孙兆东三人也是在场。
但三人都未曾说话。
而是另有旁人开口道:“县令呢?”
话音刚落,公廨里便一片寂静。
大伙都知道,县令这会儿不在县衙,那定然是在城东赵家娘子床上呢!
孙兆东这时候才开口道:“县丞呢?”
“县丞在后衙!”
有人回了一声。
张麒当即说道:“去请了县丞。”
吴壮又补充道:“再将主簿和典史请过来!”
随即。
众人乌泱泱的就走出公廨,赶到了衙门外。
马兵便被裹挟在中间。
而在衙门外。
不下三十名顺义县的百姓聚集在衙门口。
“请县老爷为我等主持公道!”
“请大老爷惩治奸恶!”
“还我公道!”
“……”
见到公门中人出来,衙门外的百姓们哗啦啦的跪了一地,出声呼唤。
马兵脸色大变,茫然不知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不多时。
顺义县的县丞以及主簿、典史都被人请了出来。
王典史沉着脸上前问话。
不多时,事情便算是有了个首尾。
还不等马兵反应过来,顺义县王典史便已经回过头,冷眼看向了他。
“来人!”
“先将河泊所所官马兵拿下!”
“百姓举告诉苦,本县安能不管?”
说罢,几名衙役便立马上前,好似是早就知道了今天会有百姓闹事,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麻绳便将马兵给五大绑了起来。
这时候顺义县的主簿则是看向一旁的县丞。
“二老爷,这件事是不是该查下去,若是百姓所告当真,那本县自然不能纵容治下小吏贪墨不法。”
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顺义县县丞,见着衙门外跪地的百姓,再看向已经被五大绑的马兵。
县丞也只能是叹息一声,挥手点头:“查吧!”
“本县绝不纵容任何一个蠹虫滋生不法!”
同为王姓的顺义县主簿、典史对视一眼。
张麒、吴壮、孙兆东三人则是面生笑容。
有了县丞发话。
三班衙役立马出动,往马兵家中赶过去。
不多时。
足足三十两白银,就当众从马兵家中搜了出来。
事情一番折腾。
在主簿和典史的簇拥下,顺义县县丞拿着被押入牢狱审问的马兵口供,竟然又在城东赵家娘子床下,找到了一百两银子。
事情到了这里。
便算是有了个来龙去脉。
本县县令唆使河泊所马兵压榨百姓,贪墨舞弊。
案子几乎是在顷刻间就被查明。
供状和文书,也迅速写成。
不等满身酒气的县令反应过来,茫然不知的县丞,只能是点头同意,将案子所有的文书,都一并送往顺天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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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