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有余悸地用抹了抹出汗的手心,余光悄悄扫视了裴驹一眼。

就见宽大的黄杨木办公桌后,裴驹面色沉静,冷冽立体的眉眼看不出情绪,薄唇微微抿着,泛着若有似无的冷意。

倏然间掀眸看向他,他脑中一个激灵,浑身上下的肌肉紧绷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你……”

下属屏住呼吸,紧张地竖起了耳朵,脊背不自觉挺直。

“你急着上厕所?”

“对不起老板!我马上就——哈?上厕所?”

裴驹面色淡淡,眉宇之间流露出几分不赞许,“虽然工作紧张,但也不至于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以后解决完生理问题再来汇报。”

“是。”下属讷讷地点点头,不明所以地出了办公室。

我没想上厕所啊……

十一点整,裴驹处理完工作,拿过车钥匙准备回家。

杜霁推门进来,“裴哥,这里有份文件……你这是要去哪儿?”

裴驹套上外套,“看不出来吗,下班。”

杜霁稀奇不已,镜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从前没见你提早下班过,今天这是怎么了,该不是和那群小姑娘说的那样,金屋藏娇了吧。”

裴驹无语道:“你疯了,我家里能藏什么,除了孩子还是孩子。”

杜霁笑了起来,“这倒也是,养大一个裴响,又来了个乐牙,你跟个养娃专业户似的。”

裴驹没那么多时间跟他闲聊,他匆匆交代,“文件放着下午再来处理,有事情打电话给我。”

杜霁耸了耸肩,目送老板的身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