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一直用那明显的,让人根本无法忽略的眼神看我,在我和你对视的时候用那猴子都能看得出来的眼神祈求我,又为什么要摆出一副不爱你就会死的样子,为什么要在那时候掉眼泪呢?”

“是你先那样地表达那一文不值的爱的,对我来说,接受和不接受又有什么区别?与其不接受,显然接受更能让你听话不是吗?”

他的话很残忍。

他自认为很了解穗波凉子,自认为她每一个表情他都多半能懂,所以也清楚用什么样的真话最能伤害她,用什么样的话最能击破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幻想,于是那烦人的追问终于不会再来,刚从梦里醒过来的穗波凉子被他这番话浇醒了,她再也没法回忆那些本就不属于她的梦,当然,也绝不会再睡过去了。

他以为她会哭的。

比如咬着嘴唇掉下两行眼泪,像那个月夜一样,又大概会不太一样,因为他猜想此刻她不会再想看他,理应撇过头去。

然而她没有,她还是用那样的,没有一滴泪水的眼睛望他,然而眼神却变了,她的确被他从梦里拽了出来,兜头一盆冷水浇醒,此刻在她脸上,他再也找不出那种恍若还不知事情究竟如何的懵懂,她不知道为什么冷静了下来,用一种很陌生的目光在看他。

夏油杰很厌恶她这样的目光。

在这样的视线下,他控制不住地要说上更多。

然而在他还没开口前,沉默地站在穗波凉子身边看他们对峙而不发一言的五条悟却打断了他。

“我说,你也差不多可以了吧,杰。”

他没什么表情,也许对在感情上什么都不太懂的他来说,置身于这漩涡一般的感情纠葛里是件很苦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