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至死不渝的鸢尾配巫山二字,再合适不过。

那时他只以为萧濯对他情谊亦如除却巫山与鸢尾,如今想来,怕是心里早已得意洋洋,不过几簇花便能将他哄得心肺都掏出来。

这样轻易得来的东西,怪不了旁人不珍惜。

江照雪垂眼敛住寒意,指节微拢,花瓣被捏出了汁液,浸入掌心纹路。

这一世,萧濯还想故技重施么?

一张柔软的手帕倏地被人塞进他掌心,“擦擦吧。”

萧宁拨开萧朔,往他身边坐近了些,见他抬眼望来,便眨了眨眼。

“用了我的帕子,可就不能赶我走了。”

江照雪看了眼已经被汁液弄脏的白色帕子,低声道:“多谢。”

“谢什么,以后说不准我们……”

调情的话还未说完,马车车帘被人一把掀开,“江照雪,你有没有——”

萧濯的话,在瞥见江照雪掌心被无情捏碎的花瓣后戛然而止。

甚至手里还攥着女儿家样式的软烟罗手帕。

未婚男女,靠得这样近。

简直不知廉耻!

萧濯被妒火冲昏了头脑,跨上马车,直接走到江照雪面前,夺走了那支已凋零破碎的鸢尾花,就像在抢走自己被揉碎一地的真心。

然后将那束花随手一挥,丢出车外。

可刚丢完,他又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