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照雪只是满不在乎地扫了他一眼,正好用腾出来的那只手,仔仔细细,慢条斯理,从指尖到指缝,将鸢尾汁液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擦得干干净净。
眉目间还带着淡淡的嫌弃。
“多谢四殿下为臣处理了这点小麻烦。”江照雪淡淡说完,看向萧宁,“帕子已脏,来日洗干净再还给公主。”
萧宁笑了笑,探出手想要搭在江照雪手上,又被对方不动声色躲开,她也不怒,“其实江郎想要留着也好。”
“……”
萧濯看着两人一唱一和,言语间似有似无的暧昧,戾气充斥在胸膛里,胀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江照雪怎可……怎可与旁人这般亲昵?!
那他算什么?他算什么!
“四弟不是要骑马么?怎么又进来了?”萧宁挑眉望回去。
萧濯恍若不闻,只死死盯着江照雪冷淡的脸,喉间的质问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一旦他问出口,那他与江照雪之间,便再也无法平等。
若非卑微到极致,谁又会去问对方自己算什么。
他与江照雪,不该是这样。
他分明离江照雪这样近,却看不透那双薄情的眼睛里到底藏着什么。
沉默须臾,他再也无法忍受江照雪平淡无波的眼神,倏地转身出了马车。
阴沉的气场也随之离开,马车里又恢复了自在。
“看来我在宫里这段日子,江郎与四弟之间发生了很有趣的事。”萧宁撩了撩肩头垂落的发丝,意味不明道。
江照雪将弄脏的帕子叠好放入袖中,淡声道:“不值一提。”
如今萧濯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条能利用便利用,不能利用便毁了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