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兴致不高,骂道,“变态!人都死了,你还敲。”
林楚凡不以为然,“我这叫毁尸灭迹。防止别人诬陷我。”
青禾不信,“谁会用杀手诬陷你?”
林楚凡小眼睛一瞪,“怎么不会?除了咱们几个,谁能证明他是杀手?万一多人指认,岂不麻烦。更何况,堂堂公主,都能中毒。我被诬告几次,有何稀奇。”
他调侃着,将绣着梅花的蒙面巾,递给林飞。
他们有个专收‘梅花’的箱子,扳指,短剑,都在收藏之列。
楚凡几句戏言,戳到公主痛处。她拿手绢,也将折扇包裹了,递给楚夕。
楚夕接过,放到一处。狠狠瞪了楚凡一眼。
无梦忽然开口,“楚凡,再给我一块。”
她竟用一块冰砖,反复洗手,洗得冰砖化尽 。
林楚凡知晓其中利害,没敢劝阻。
忽然响起清越的箫声。
无梦皱眉,“守住心神,这声音古怪,莫被牵动情绪。”
林楚凡当即掏出自己的棉球,塞入耳中。出了车厢,将发呆的小厮踹了进去。
他低头看熊宝,还在舔伤口的血迹。
林楚凡拄着拐,斜靠在门口,眼神乱转。
终于,右前方的树梢上,他看到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子。
那女人双手四指点动,吹着一只黑色的长箫。箫声婉转清越,很是悠扬。
熊宝由舔改啃,就着乐声,吃得十分欢快。
车厢内。
林飞、苍荷、还有那小厮,已被无梦敲晕。她与青禾堵住双耳,暗运用灵力抵抗乐声。
火苗在楚夕授意下,取出项圈,轻轻摇晃。楚夕在一边帮手,偷放一丝灵力进去。
过了茶盏时间,树上的人忍不住。
女人脚下轻踏,缓缓飘落路中间,背手,收起长箫。
她正对着林楚凡,唇齿开合。
看相貌似是三十出头。
她面色蜡黄,眼睛不大,眉毛短且淡。鼻子倒是挺拔,嘴唇太薄,更兼惨淡无色。
女子口型变换,好一阵。楚凡醒神,赶紧取出棉球。
那女人一看,怒气上涌,灵力激荡,发丝微飘。
林楚凡暗道不好,“这位女侠,且慢动怒。实在是笛声悦耳,令我沉迷其中,没有听你讲话。”
那女人嘴角一扯,“我吹箫。看你眼睛不大,胖乎乎的,是林楚凡吧?交出贮灵石,我有用处。”
楚凡稍作沉吟,问道,“敢问女侠尊姓芳名?石头之事,从何得知?听你笛声悠扬,可是浣风谷高足?”
那女人强调,“我吹箫!想不到你有些见识,在下浣风谷唐小青。”
林楚凡惊异,“浣风谷的?还敢问我要石头!闻无声没告诉你么?孟今偷了石头。炎国正在通缉他。”
『你认准孟今了是吧?盯住一个人祸害。』
唐小青跺脚,“什么闻无声?我浣风谷没有这号人!信口雌黄的小人,不交石头,我自己抢。”
她黑箫一摆,做剑之用,合身扑上。
楚凡更懵,大门派都这样?同门之间,互不认识?
他来不及多想,提杖下车,拦住唐小青,以免打坏车马。
长箫作剑,藏锋朴拙,更添几分浑厚。
楚凡接手几招,发觉此箫,与棍法略通。本着切磋心态,叮叮当当,打了起来。
林楚凡经过休息,灵力尚充盈。唐小青吹箫许久,似后力不济。
楚凡有心劝她,并不强攻。
他与闻无声也曾照面,中间还有罗绮的人情在。而且,看那罗绮和闻无声携手对敌的架势,关系匪浅。
打了一阵子,唐小青自觉丢脸。
她撮口吹起古怪口哨,楚凡听了愣神,心道不好。
唐小青趁机振臂,长箫一阵嗡鸣,向楚凡头脸扫去。
这娘们疯了!
林楚凡回神,拧身躲过头,右肩被戳出一个血洞,汩汩淌着红色。
他忙退到车边,“疯女人,不打了!”
熊宝似乎吃饱,抬头打量四周。楚凡见状,顿觉安心。
他按着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我想着,和浣风谷弟子有交情,切磋一番便罢。
你怎么往头上招呼?我尚有冰熊之力未用。否则,你伤不到我。”
唐小青收住脚步,用头发重新掩住面容,偷偷打量冰熊。
她心里暗叹,嘴上不服输,“若非抢这靠前的位置,你以为我只有这点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