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围观半晌,没想到师姐如此果决,只得轻抚其背,悄声安慰。
林楚凡愣愣出神,未曾躲避,被银针封了穴道。
洛白露面露急切,扑身上前。扯住他衣领,一跃而起,“无梦比武输了一招,林楚凡归我。”
她竟将楚凡抢走!
熊宝见状,呜咽一声,四脚狂奔。
洛青禾见状,急忙呼喝,“姐姐,等我啊!”
竟跟着熊宝一路跑远。
楚夕暗呼上当,难怪这丫头没带着苍荷来。
郝元点兵欲追,被楚夕拦下,“那是国主之女,还是两个。你要推林府上下入火坑?带人将披挂穿戴整齐,楚凡有事,我们帮他把人嫁了。”
无梦有心追赶,却不放心众人在林府搅扰。收剑回到楚夕身边。
林姑娘被迫来到人前露面,“诸位的好意,我林府心领了。今日齐林两家大喜。若有心,不如同去齐府,共庆新人喜结连理。若无意,好走不送!”
众人见林楚凡被拐,意兴阑珊,纷纷借口退去。
罗绮哭哭啼啼,扯着轿子不走,非说没坐过,想跟着凑热闹。泠杳拗不过,只得与盏盏陪在她两边。
莫韭从门外喊来莫柴,帮手抬轿。她自己扯着篮筐撒花。
泥童子扯着王二狗,推车混入。二狗发放糖葫芦,他乱丢爆竹捣乱,不住叫嚷,“好玩,好玩!”
郝元列队完毕,牵过一匹战马送与新郎官骑乘。
亲兵队刀盾在前,长枪在后,连着家丁凑了百来人,重组了送亲队伍。
林楚夕携手无梦,亲自将紫烟送上花轿。紫烟惶恐,手足无措。
楚夕安抚道,“莫要惊慌。我等帮楚凡收尾,与你何干。”
花瓣飞扬,爆竹声声。
前方刀盾相击,后方枪杆顿地,亲兵呼喝有声。虽无管弦之音,也别有一番意趣。
队伍浩浩荡荡出了林府,楚夕等人驾马车紧随其后。
出了门来,又是一番景象。
林府门口鲜血淋漓,不知伤残几多,已然被御灵司众人清扫过。
齐鸣渊骑在马上回头回脑,唯恐轿辇被人夺去。自从知晓队伍中藏有高人,他就没笑过。
牵马的换成林府车夫。王鸣言以缰绳换了马鞭,亲自为楚夕驾车去了。
队伍行至途中,忽闻悲歌大作,哭嚎四起。众人暗骂晦气。
迎面来了一队送殡的队伍。
聚魂幡当先高高挑起,迎风招展。满队披麻戴孝。中间簇拥着一驾马车,车上一副桦木棺椁。
忽一阵风起,黄纸剪裁的钱币,兜头吹了迎亲队满脸。
楚夕撩开车帘,但见聚魂帆上一个大大的‘周’字。蕴灵入目,又见当众捧着牌位的,乃是陈清霜。暗道要遭。
泥童子贪玩,见对面有乐器,偷溜过去挨个塞爆竹。边塞边嚷,“好玩!”
陈清霜暴怒,放下名牌,自车上抽出一杆钢枪,兜头朝泥童子戳去。
骂道,“哪里来的小鬼?滚去叫林楚凡出来!”
不料泥童子滑溜。她枪法虽稳,奈何乐师胆怯,胡乱躲闪间,打坏不少乐器。
二狗见事不妙,忙去拉扯泥童子。一路赔笑,总算将二人分开。
无梦忧心楚凡安危,只想早些了解此事。按剑欲出。
被楚夕拦下,“师叔且慢。你因和亲之故,已成众矢之的。莫要与她纠缠,她不似普通女子。”
说话间,新娘子落轿而出,踱步来到阵前,“好日子都赶在一天了。竟是周师姐路祭,紫烟失礼。”
陈清霜如见鬼一般,“晴雨!你不是死了么?”
紫烟不以为意,自顾上前祭拜,又燃烧些纸钱。
起身回道,“小女林紫烟,公子座下侍女。林公子有事不在,便由在下代劳。”
她顶着一张神似晴雨的面容,穿着一身喜服,出现在送殡队伍,的确有些吓人。
陈清霜冷汗直冒,缓步后退。
被紫烟扯住枪杆,拉到路旁隐蔽处,“谁鼓动你来捣乱,我且不问,总之都来与公子为难。他被王女捉走,不在此间,也不在林府。”
陈清霜摸到对方体温,稍微安心。被戳破心事,面上一急。
紫烟心中冷笑,“日前安排我出嫁时,公子曾说,寒羽门痛失两位门主,但师尊的传承不可断绝。命我闲暇时与鸣渊携手,重振寒羽门。
陈姑娘若真心为周师姐好,也当在此方面尽心,而非与公子为难。他们毕竟是一门同出的师姐弟,大断骨头连着筋……”
在场修灵者众,虽哀乐聒噪,但凝神运灵,总能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