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住她拉着行李箱的胳膊,眉头紧蹙,尚且从容的神色下是深不见底的汹涌波涛,声音有点沉:“你干什么,去哪儿?”
贺岁愉轻咬了下舌尖,决定赌一把,转身面对他:“反正你不在乎我的想法,管我干什么。”
江言程覆上她拉着行李箱拉杆的手背,青筋凸起的大手显得她的手格外娇小。
他盯着她:“我有没有说过,你不准离开,我必须管着你。”
在英国不比国内。
和他打上关系标签,就是他的人。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他眸光很黑,不经意间透着偏执的锋芒,贺岁愉看的清楚,识时务的宣布试探失败。
她挪开他的手,有些无语的叹了口气,自觉有理道:“我有说过一句要离开的话吗,你说过不碰我,我去次卧睡。”
江言程悬着的心落下,没有放松警惕,反复观察她的神色,“你真听我的话?”
贺岁愉转身,避开他的打量,拉着行李箱往次卧的方向走,“我也没说过不听你的话,我家人给我安排的保镖都被你策反了,现在在国外,我能掀出什么大浪。”
她声音清澈平静,让人听着,有种无奈和摆烂的感觉。
江言程跟上她的步子,一把抢过她的行李箱,返回主卧。
“我睡次卧,这个套房是我的专属套房,除了我没有别人住过,你可以放心住,东西随便放。”
贺岁愉看着他把她的米色行李箱送进主卧,去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江言程把她的行李箱送进衣帽间,确保她不在才抹了把脸,重重吐出一口气。
没人知道他刚才一转身,看到她拉着行李箱往门口走的场景时有多紧张。
很像当年。
用了很大定力才抑制住一脚踹翻行李箱的冲动。
如果当时真的没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像当年一样,他们的关系会恶化。
他来英国找她,为的是把她留在身边。
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吃一堑长一智。
一时强制把她要了,怕是会引来两人关系再次恶化。
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半强迫软化她的态度,总比相见两怨好的多。
贺岁愉在客厅待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江言程出来,正要找他,他从主卧出来。
“刚才帮你检查了一下房间的水龙头。”
贺岁愉哦了一声,想回房间,江言程说:“再等三分钟。”
他去了厨房。
三分钟没多久,贺岁愉也就等了。
等到最后等来了一碗火腿鸡蛋面。
“国外不比国内,食材有限,你凑合着吃。”
贺岁愉却愣了,心情复杂的看着色泽很好,上面卧着个心形太阳蛋的面,下意识问出口:“你什么时候会做的?”
问完她就后悔了。
他以前不会做饭,现在会了。
什么时候会的,肯定是在澳洲的时候……
不该提的。
想象中红眼紧张的场面没有发生,男人从容的坐在她旁边,淡声回答:“澳洲留学会的。”
只这一句。
他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揭过这茬:“尝尝,和你做的味道像不像?”
以前在江家的时候,江言程老是让她给自己煮面,借着晚自习放学或者回家晚的时候。
她总以为是他欺负她,逮着她使劲薅羊毛。
可她不知道,他只吃她做的香肠鸡蛋面。
她第一次给他做的饭就是香肠鸡蛋面。
再后来,独自去澳洲,虽然一小在国外长大,回国住了几年再出国,还是不太适应国外的饮食。
想她的时候,吃不惯那里的饭时,他就会尝试下厨做面。
凭着之前在厨房门口偷看她煮面的记忆,按照她的煮面方法和步骤一遍遍尝试。
从最开始的,总是打碎鸡蛋到煎出成型的鸡蛋,再到煎出心形的太阳蛋,他用了一星期。
没错,是心形的荷包蛋。
为什么是心形,因为从前的江岁愉给他煮面时,加的鸡蛋都是心形。
当然,是他当初强烈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