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前是普通的荷包蛋,大二两人关系变质后,江言程强烈要求要吃心形的荷包蛋,不是心形的不吃。
那时候的江岁愉只觉得少爷是没事找事,在网上专门买了一个做心形荷包蛋的模具。
尽管一遍遍尝试,江言程总觉得自己做出的面味道不对,咸淡合适,色泽好看,却不是记忆中的味道。
可那时的他被骄矜和倨傲操控心智,给远在大洋那边的她打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那样会让他自己觉得掉面子。
明明他没有错。
如果再来一次,他肯定会专门挑半夜她睡着的时候给她打电话。
先把她吓个半死,再用冷傲的语气冠冕堂皇的说:“喂,和你打电话并不代表我原谅你了,我就是也只是想问问你煮面的方法,除了你会煮面的手艺,老子半点都不留恋你。”
再在电话结束前骂她一句渣女。
这样不就能顺利得到煮面秘诀了?
再也不用发愁每天吃什么的问题。
发泄怨气的同时……还能……听到她久违的清灵声音。
江言程忆往昔的间隙,贺岁愉艰涩的端起面碗,忐忑的夹着鸡蛋往嘴里送,理所应当的想:以前免费给他煮了那么多次,现在尝一次少爷的面一点都不过分。
“味道怎么样,比起你做的?”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和你做的味道一不一样。
荷包蛋沁着一点点糖心,口感出乎意料的好,是贺岁愉最喜欢的那种。
她又尝了口面,是常见的速食面,细细的,绵软劲道,汤底带着香油和葱香,口感特别好。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贺岁愉捧场的点头,“比我做的好吃。”
“那就好。”
江言程留了杯温开水就去厨房了,高挺的身姿比起寻常有点僵硬。
江言程想起了以前的事,有点后悔。
他第一次吃她做的面时,是一个夜晚。
她捧着面碗端到他桌前,面上虽然不情愿,清亮的眼底深处暗藏期待。
谁不想得到别人一句厨艺好的夸赞呢。
偏偏那个时候想逗她,吃了两大口面条才漫不经心的应她一句:“也还凑合。”
在澳洲的时候,无数次回忆两人过往时,他每次都后悔,当时应该夸夸她的,说很好吃,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面条。
那样她以后会不会主动给他煮面。
两人的关系会不会没有以前那样畸形僵硬。
贺岁愉面条吃了一半,见他从厨房出来,留了句,碗放厨房等会儿我刷,进了次卧。
贺岁愉中午确实没吃饱,但也不是特别饿,江言程做的面条味道确实可以,只剩了两口汤,吃完去厨房洗碗,回了主卧。
她打算把中午前泡的衣服洗了。
这里应该确实是江言程的独留房,卫生间不仅有齐全的日用品,还有小盆和洗护用品。
进了卫生间,贺岁愉迟疑了几秒,走到空无一物的盆前,揉了两下眼睛,还是没反应过来。
她泡的衣服凭空消失了。
贺岁愉在卫生间找了一圈,没找到,不信邪的跑去卧室找了一圈,最终在阳台的晾衣架上找到了那条随风飘扬的天蓝色内裤。
只有她自己知道,内裤泡在盆里的状态是不忍直视的。
但现在……被人洗过了。
是谁洗的……不言而喻。
贺岁愉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捏着衣角,很长一段时间都失去了表情管理。
贺岁愉要疯了。
他凭什么动她的私人物品,凭什么洗……凭什么动。
他就不嫌尴尬么,她很尴尬啊。
很没有礼貌。
贺岁愉再次觉得待在这里是大错特错。
昨晚不就该和学姐去酒吧,不该喝酒。
可她一时离不开,从早上开始她就弄不懂江言程的精神状态,不敢轻举妄动。
贺岁愉觉得她不该沉默,至少在离开前,得和江言程把摆在眼前的这些问题说清楚。
贺岁愉做了会儿心理建设,取下内裤,两根手指捏着裤角,像拿着个炸弹,冷着脸往外走。
“咚咚”
在次卧看文献的江言程合上电脑,起身开门。
门口的人拎着条内裤,秀眉拧出一抹不悦,俏丽的五官更加立体,清冷面色下努力掩饰着难堪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