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宅门口有衙役守门,但个个都认识蔺赴月,也知道她是杜家的表小姐,象征性地拦了几道,也就放行了。
这是人家的院子,哪里来的拦主人的道理。
本想去看看外祖母,但听一同说老太太近来很好,这会儿恐怕也早就睡了,也就不敢去叨扰,只将带进来的药递了进去。
一路往后宅走,遵着一同的话带上了浸了药水的面纱,远远就瞧见东厢房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
蔺赴月问院子外负责接递水和吃食的婢女,“贾将军已经走了?”
婢女摇摇头,“将军说他要陪在女儿身边,今晚就在耳房住下了。”
蔺赴月点点头,“你们仔细照顾着,千万注意安全。”
“是,小姐放心。”
这些都是杜家原先的婢女,说起话来倒也方便。
蔺赴月问她,“厨房里可能生火?”
“能的,本来只开了前院的厨房,但贾小姐病症特别,甄太医特意命我们分开做饭。”
“好,你带我去。”
火折子引燃厨房里的灯烛,蔺赴月在灶台间忙活了许久,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只青瓷碗。
那碗口大,热气腾腾往上冒,看得二万默默吞了好几口口水。
蔺赴月没进屋,在外头将碗交给了甄佑才。
甄佑才端着那只碗,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缓了缓才说,“她睡了一个时辰,这会子刚醒,你要是有什么想跟她说的,可以隔着窗子说。”
“我本想进去看看她的,但……”蔺赴月笑了笑,“我知道她这个人要强,不愿意叫我们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蔺赴月叹了口气,“你就跟她说,其实我也一直很羡慕她的。”
小时候人人都夸蔺赴月比贾禾善漂亮,又说蔺赴月的家庭和睦,爹娘相亲相爱,哥哥又能干好学。
但小时候的蔺赴月也曾羡慕过贾禾善。
“她贪玩,贾将军就许她四处疯玩,她不爱刺绣,贾将军就打发了那些绣娘,还有贾夫人……我到现在都记得她是个多么温柔善良的女人,说话细声细气的,从不苛待下人,责骂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