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那匹马也累死了,他们只能喝点马血来取暖,又割了点马肉来烤着吃。
接着只能把包裹和风斩麟都让踏云骑驮上,晚上睡雪洞,白天继续走路前行和吃点马肉。
又过了2日,月红颐终于在一棵树上看见阿固做得*记号,她惊喜地喊:“阮!阮,我们马上就要回家了!”
一棵树、两棵树,终于越来越多走出密林,在半山腰的地方,看见了她魂牵梦绕的家。
她带着阿阮艰难地向小木屋走去,她们两个连日浸在厚雪里,早就冻伤了脚趾头。
她一手牵着阿阮,一手牵着踏云骑,自己也艰难地一步一步走过去。
这个看起来已经废弃的小屋,曾经是她住了10年的地方,是她在南部唯一的家。
但是现在却空无一人了。
月红颐用冻乌紫的手推开木门,只听见“嘎吱”之声,灰尘扑面而来,过去种种又历历在目。
她眼泪弥漫而来,大颗大颗地眼泪掉在雪地上,终于她又能回来了。
她抹了抹眼泪和鼻子,泪眼婆娑地转向阿阮说:“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好好睡一会了。”
说完她把马拴在马桩上,然后转身进去屋内。屋里陈设一点都没有变,只是小半年没有住人多了很多灰尘和蜘蛛网。
她安顿好阿阮坐着休息,又把她以前的榻上的灰尘全部搬出去阳光下抖落。
在重新铺上,再把风斩麟从马背上背下来,放到榻上、给他脱去雪化后湿掉的袍子,给他盖上家里的皮草。
接着她又把阿阮抱到另外一个榻上,也同样给她换了湿的衣服和靴子,给她盖上皮草毯。
而那件月白银袍早就破破烂烂,他们在山林间窜来穿去,树枝也把它挂的面目全非。
这就是人间富贵吧,转眼就消失不见。
就如那个唱诗人说得一样。
这便是无常。
月红颐却没有丢那件袍子,现在物质这么艰难,洗一洗三人还能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