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以其狂暴之力肆虐着生命,生命以其坚韧顽强地挑战着。
当第一只五角兽从挖掘的洞穴中探出头瞬间被眼前的昏黄的暴风吓怕了,但是它还来不及逃回去,就被另一只同伴顶了出去,瘦小的身体瞬间被超级飓风吹跑,连一声哀嚎都没留下来。
更多的五角兽从不同的洞中显示出身影,昏黄的狂风毫不留情地撕扯着它们,这些身材瘦长的五角兽仿佛某个神明给予了统一的召唤一样,前赴后继义无反顾。
从来不会迁徙的小兽从家园半岛一路赶来,途中裹胁着更多的同类,它们有着共同的生物性,但因为栖息地的不同体表的毛发、颜色和身形上都呈现不同的差异,但无一例外地都被卷入了这场迁徙大军。如果曾经家园半岛的科学家还在,他们一定会惊呼,这种现象违反了生物本能,违反了自然规律。
放着水草丰足的地衣平原不留,为何会一股脑的西迁,西部到底有什么吸引着这些弱小的生灵?
长途的迁徙让五角兽的脚掌受着不同程度的折磨,它们的小短腿也不适合不停息的奔跑,路上也没有足够的水和食物。它们没有停留,即使是死也为这支大军增添了补给。
一路上遗留了大量的尸体,后来者就以这些尸体为给养,支撑着他们它们像滚雪球一样涌向暴风峡谷,高大的风蚀坝挡住了它们的去路,它们就用爪子挖,在坚硬的岩石和泥土中挖掘出一条通道,一个又一个的洞穴,理论上超出了这些小兽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这是人类都不敢想象的大工程,偏偏这些土生土长的小兽却在做着愚公移山般的“蠢事”,这条平均宽度16公里的暴风带注定要成为它们的死亡之谷。
不计其数的五角兽被狂风吹走,唯有体格最强壮的才能用它们的爪子紧抓着地面,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动,不时的便有一只小兽被暴风从地面上掀起,这是一场生命力与自然力之间的较量,唯有强者可以胜出。
十几个小时后,原本庞大的五角兽狂潮已经变得稀稀落落,剩余的无不是最坚强的勇士,它们接近本能地攀附着地面,努力把身体压到最低,降低受风的横截面,它们还学会了避开风头最紧的地段,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地形努力前行着。
突然,体格最大的一只五角兽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忽地抬起头,一缕红日光透过狂风的尖隙射进谷底,它发出一声尖鸣,这种在人类耳中并不高亢的声音却有着出奇的传播力,即使在狂风中也能让同类听得到。那些已经精疲力尽的五角兽好像突然来了力气,连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随时会被裹胁进狂风中的小兽也来了精神,它们的爪子又开始努力攀爬。
向西,一路向西,创造着生命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