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了不干了,这还没到喜堂,就已经受不了了。”
“知道今日大喜,也不用这么埋汰人。”
“今日的开门诗别指着我们了,不干了。”
嘴上说着,可活还是没少干,才出大门,便看到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围在了街头,孩子们坐在大人的肩头,手中拿着花,嘴里喊着要喜糖,喧闹而热烈。
两人都是男子,没有花轿,没有喜帕,踏雪跟在萧玥的身后,背上驮着红绸扎成的花球,哒哒地走着,宁镜知道这一群军中汉子战场上是一把好手,作诗上是一塌糊涂,也没为难,听到外面喧天的锣鼓声时,自己走出了门。
萧玥看着一身大红喜袍的宁镜,他从未见过他穿过如此艳丽的颜色,连他惯常的那一身月白锦袍都不能夺去他一分气度,此时一身艳红,将玉般的脸衬得更加如月光般莹亮,一双丹凤眼似乎被那喜服染红了似的,眼角都晕着一层薄红,少了往日的冷清,如同一株正植花期的红莲般灼烫了人眼。
他站在明晃晃的日光下朝他笑着,一步步朝他走来,萧玥突地耳中一静,一瞬间他有些恍惚。
八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身上稚气未褪,却一身清寒,那么瘦弱的身子扛着仇恨,带着曾经伤痕累累的过往对他说,求三公子护我周全。
如今眼前的男子,一身清贵,曾经那些在风寒中结成的一层冰霜如同聆天雪山上的雪一般融化成春水,在阳光下化成春风,眼中盛着春光朝他望过来。
直到宁镜骑上踏雪,两人并肩而行,在众人的拥簇和祝福声中回到将军府,他接过喜娘递上来的红绸,牵着他走进喜堂之时,灵台似乎才清明过来。
曾经那个在烈火中朝他走来的纤弱少年,如今已经成长成为俊美温柔的男子,他们一同走过那些艰难和困苦,经历过烈火和暴雪,趟出了经年的风霜,终于可以在这一刻,祈求天地的护佑,陪伴彼此终身。
“一拜天地!”
两人俯身,虔诚无比的拜下。
“二拜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