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人被惯性推动,坚硬的前胸一下撞到她清瘦的背脊,赵竞持吓了一跳,“怎么了?”他蹭空间极小的踏板后退一些,和她保持开距离。
“看不清。”荀秋嘟囔了一句,打转方向,撑脚把小绵羊停在了路边,她摘下头盔挂在把手上,慢条斯理地摸出包包里的小方布。
“不好意思,我要先擦一下眼镜。”她两指捏住小布在镜片上细细地擦拭,擦好一边,又抬头冲赵竞持笑了一下,顺手揉了揉被眼镜腿儿压得通红的耳尖。
“安全起见。”赵竞持耸肩,表示理解。
荀秋“嗯”了声没再接话,过了一会儿,她想到了什么,又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赵竞持这样的高个子坐在她的小绵羊上,长腿简直无处安放,而且他还戴着她的备用绵羊头盔,蜷曲在那儿,神情清澈坦然。
想起他刚才就戴着这个头盔去瞪何香,荀秋就真的很想笑。
“笑什么啊?”他疑惑到想挠头,却一下抓住了头盔上的羊耳朵,又讪讪地松开了手。
雨天的滨江路上人车稀罕,雾蒙蒙的步行道上很安静,几个坚持锻炼的夜跑者路过,“噗嗤噗嗤”的踏水声有规律地由近而远。
荀秋:“没笑。”
这还没笑?赵竞持扶着车,挑眉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瞳仁是纯正的墨色,眼尾似桃花微翘,嗔过来的时候媚到艳靡,能撩得人心里蠢蠢欲动,可偏偏眸色又纯净清澈,笑起来弯成月亮,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脸颊旁的梨涡深陷,很有些不知世事的懵懂。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赵竞持摸了摸口袋里的塑料袋子,始终没有拿出手。
他侧过眼,问道,“不戴眼镜看不清楚吗?你多少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