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眼将帕子递给小满,她不能拿携芳阁任何东西。
长鱼姣没再停留。
其实,花枝嘴角除了有些青,什么也没有。
她的帕子,只是挑拨。
嗤,欺负过她的人,她怎么会好心安慰她呢?
她又不是什么好人。
小满跟在长鱼姣身旁,看着手心的帕子突然有些生气。
这几日她都听白露说了,同住延春宫,许贵人还没封贵人,只是侍寝后晋位常在,就开始向携芳阁借人。
小主病重一年,身旁只有白露照顾,每每白露离开去御膳房取膳,小主身侧都空无一人。
依照小满看,携芳阁和行云轩早就是势不两立了,小主怎么还这么心软,安慰行云轩的宫女。
行云轩的动作还挺快,不知道是真的得宠,还是背靠明贵妃的威势,瞧起来一点没有那天被砸的乱七八糟的位置。
只是视线落在许贵人身上,长鱼姣罕见的拧起眉头。
宫里大多都是明艳张扬的女子,皇上偏爱这一款的美人,大家也都往这上面凑。
许贵人五官深邃,虽然颧骨略高,年长些或许会看出几分刻薄,如今到底年轻,大方明艳的装扮起来,依旧是个美人。
可今日不知她怎么想的,惯爱的悄色不穿,换了身寡淡的豆绿。
将还算白皙的肌肤硬生生衬黑了许多,脸上的妆容也说不出的奇怪,粉扑的过重,本就深邃的眼窝在惨白的脂粉下,显的许贵人整个人都,阴沉沉的。
即便是那天行云轩被砸,许贵人气到狰狞的脸都比今日看着顺眼。
她是被气疯了吗?
“许贵人这是?”
长鱼姣眼里的惊讶太过明显,许贵人本就阴沉的脸色更难堪了几分。
凶恶的眼刀往身旁瑟瑟发抖的小太监身上剜,长鱼姣才发现,这原是她宫里的小喜子。
这一联系,再看许贵人这一声,长鱼姣登时笑了起来。
清艳的眉眼霎时生动,好似天光破晓的明媚,眉心的病气化成了半拢半明的晨雾,缠的人越发生怜。
同样寡淡的衣衫穿在长鱼姣身上半点压不住她的气色,反更衬她几分飘飘若仙。
顺手取过花枝擦了嘴角的手帕,走到许贵人跟前,指尖轻抬,将许贵人下巴太高,带着冷香的手帕一点一点从许贵人脸上擦过,
“许贵人,你这打扮,赶上唱戏的了。”
说着抖了抖擦过许贵人脸颊的手帕,毫不意外的抖落一层粉。
小满噗嗤笑出了声,行云轩的宫人却死寂一般的静。
缩着脑袋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