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人的眼睛在长鱼姣走近,抬起自己下巴时就猛的收缩,如今更是觉得屈辱。

“你放肆!”

将手帕搁在许贵人身旁的桌案,长鱼姣眉眼含笑,

“许贵人又有何指教?”

几欲喷火的眼神被竭力克制,许贵人冷着脸,命花韵抬出个盒子。

好像是对接下来的谋算很是得意,许贵人下巴轻抬,用那张妆容斑驳的脸露出高高在上的眼神,

“温小媛有孕,六宫同贺,妹妹当初病重,如今身子大好,还是得补上这份礼。”

说着点了点花韵怀里的盒子,

“这里面是一樽送子观音,权当本小主怜惜妹妹不易,替你出的礼,若是不放心,就请太医来瞧瞧,看看这樽送子观音,是否有碍。”

长鱼姣指尖微曲,她说许贵人大早上的找她做什么,还真的不怀好意。

不提她如今尴尬的处境和这樽送子观音是否有异,只听她字里行间的自得,都是在贬低长鱼姣家室寻常。

若她真是长鱼家那位天真稚气的姑娘,恐怕还真会在许贵人这种鄙夷的目光中生出怯弱。

拒绝的退路都被封死,于情于理,许贵人提了,她确实应当给温小媛送份贺礼。

既然敢说让太医过眼,想必这樽送子观音身上不会有明显的祸端。

许贵人甚至让花韵将盒子掀开,让长鱼姣看清盒中这樽玉雕送子观音,确实是一等一的好物。

看着就让人欣喜,更何况是即将临盆的温小媛。

正常的过了头,诡谲之处藏在迷雾中,长鱼姣示意小满抱过盒子,

“多谢许贵人慷慨。”

被架起来不得不往重云楼走一遭,长鱼姣有些不开心。

被打断过的腿总是容易生累,如今她又乘不得轿,从延春宫走到重云楼,光是想想就生烦。

转身离去前,长鱼姣恹着眉眼,回看目露得意的许贵人,好心的提醒,

“许贵人,往后行云轩,还是多放几面镜子好。”

脸上白一块黑一块的,露出那样得意的神情,难道真以为很好看吗?

身后又是瓷器落地的声响,长鱼姣叹了一声。

为什么总要到她跟前蹦跶,好想绞死她算了。

长鱼姣垂眼不语的模样落在小满眼中,就是自家小主身世被嘲,心中难受着。

鼓了鼓脸蛋,小满抱着盒子,

“小主,许贵人就是嫉妒您!”

长鱼姣偏头看向小满,轻缓的眨了眨眼,卷翘的眼睫漏下几点日光,映的长鱼姣琥珀色的眼眸越发澄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