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小满对视一眼,旋即强压着笑,纷纷恭维起长鱼姣来。
听得长鱼姣得意的脚尖一点一点,晃的秋千越发自在。
只是看太阳西斜,想起朝瑾昨日说今日要来用晚膳的话,心里又有了个好主意。
总归,他的女人让她不开心,她就不想如他的意。
脚步轻快的跃下秋千,本只取了素白纸张,提笔一瞬,忽然又想,不如,赌一赌,赌明贵妃归程心切。
距离明贵妃回宫的一月之期,如今还有六日,长鱼姣想赌一回,大的。
提起的笔尖一顿,搁置在一旁,命白露取了上妆的红粉,指尖沾了少许,在素白纸张上寻着边缘不均匀的抹开几寸。
又叫夏至拿了金瓜子,自己就着绣花针剐蹭下一些金粉。
如此一张碎金薄粉的字笺便成了。
娟秀飘逸的魏夫人字跃然纸上,更添了几分风流气韵。
“让谷青跑一趟,告诉白公公,携芳阁今日不开。”
白露讶然,昨儿皇上才赐了封号,今日就将皇上拒之门外,是不是,不太好?
可没人拗得过的长鱼姣,白露也只得将字笺交给谷青。
只是她也机灵,看小主如此费心,往房间走了一趟,将泛着冷冽霜香的香露倾倒一点儿在手帕上,挥了挥,等湿意褪去七八分,才在字笺上轻轻一拂。
朝瑾从白榆手中接过字笺时,独属于长鱼姣的冷香便悄悄蔓延,极清浅一点,像是长鱼姣按下纸张时,字笺偷了她身上的一段香送来。
未见其言,朝瑾先露了几分笑。
待看见简单的纸张被长鱼姣晕出粉,洒了金,又是一笑,
“倒是朕疏忽,她写的一手好字,寻常笔墨倒是可惜了。”
白榆机灵,适时添了一句,
“奴才记得宣州送上的撒花金笺和长鱼小主这一份像了几分,想必小主会喜欢。”
大雍繁华,盛世之下矜贵之物层出不穷。
就如白榆所说撒花金笺,就是宣州刺史之女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