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身高手长,朝瑾捉住长鱼姣的手,往自己胸口锤了两下,
“给姣姣出气。”
长鱼姣不理,也就由他握了手,唤了白露来,当着朝瑾的面直言不讳,
“去敬事房报一声,只说我身子不适,将绿头牌撤了。”
朝瑾脸上笑意一顿,给白榆使了个眼色。
待到屋中宫人散尽,方才软了声,将脑袋枕在长鱼姣颈窝,
“姣姣如何不适,朕让胥院正来给你瞧。”
总算他还有两份良心,知道先问她哪里不舒坦,而不是认定了她使性子避宠气他。
从来假话要掺着真话说。
欲情故纵是真,为他费心思也是真。
耍着他玩儿,利用他给郁明珍屈辱更是真。
报复郁明珍是一回事,朝瑾因为她没去乾正宫嘘寒问暖,生出郁气翻她人牌子也行,可他千不该万不该选了郁明珍。
叫她心里恶心膈应,她又怎么能让朝瑾好受?
堂堂天子,挑嘴的很。
想吃的珍馐吃不着,无论是被迫去吞次品填补空虚还是老老实实做几日柳下惠,于傲慢自负的朝瑾来说都是一种憋屈。
尤其,这憋屈是他自己作的。
纤长的羽睫垂落,掩去眸中淡淡的嘲意,
“昨夜风凉,晨起就昏昏沉沉,嗓子疼,手也软,还要被你欺负。”
长鱼姣的委屈总是安静又令人心中泛酸。
尤其薄唇被他吻之鲜红,又如此乖软的偎在他怀中。
并不添油加醋的将身上不适尽数说明,比起后妃惯用的,“微有不适应”值得信任的多。
每当这种时候,朝瑾就会无奈的心软,再次提醒自己,怀中人只是个习惯用疏离冷淡的外壳保护自己的天真小狐儿。
对皇后是信赖,对宫女也是温柔,她的戒心好似全用来对抗自己了。
可细细想来,他任由她病中凄苦,困守携芳阁一年,卫小媛伤了她,他也只是让卫小媛迁宫,没做什么惩处。
就连昨夜,仔细想想就知道,长鱼姣如果真是欲擒故纵,刻意截宠,怎么会去悟星台呢?
悟星台和兰昭殿并不同路,她能算准人心不成,早早在悟星台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