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散后,长鱼姣乖觉的留在原位,等着暮风来领她。

果不其然,暮风带着温和的笑意近前,

“珍小主,娘娘留您用膳。”

用膳?

这倒是出乎长鱼姣预料,她还以为皇后只是要留她敲打一番。

起了身,却又听暮风对着宫人吩咐了一声,

“将这张椅子拿去劈了。”

长鱼姣脸上怔了怔,跟着暮风往里去时还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那张被嫣嫔坐过,如今被坤宁宫宫人拿去劈了的椅子。

皇后是在安抚她吗?

暮风没有错过长鱼姣这般举动,轻轻笑了一声。

竟是颇为亲昵的碰了碰长鱼姣身边小满的手,

“昨儿都传遍了,珍小主直言不喜贵妃,贵妃沾过的物件儿也厌恶,娘娘想着,珍小主待贵妃如此,那嫣嫔坐过的椅子又如何能放在这儿,平白让小主不喜。”

长鱼姣鸦羽轻颤着垂落,心中浮现出一阵古怪的茫然。

皇后待她,似乎好的过分了。

“珍小主,坤宁宫庄严,可我们娘娘也只刚过花信。”

看出了长鱼姣眼中的疑惑,暮风方才沉声叹了一句。

亦是这一声中的酸楚,让长鱼姣对皇后近些年在宫中的处境有了更深的体悟。

长鱼姣不知,眼下对她维护有加的皇后,在她出现前,明摆着无人能有机会与明贵妃抗衡,皇后更多时候处于闭而不言的状态。

或是赌气,在帝后吵的最凶的那一年,每每皇后对贵妃做出惩治,皇上都能用极为荒诞的方式替贵妃撑腰。

皇后不是不知道,皇上在等她低头。

只要服个软,她依旧是无人可侵的中宫之主。

可她不愿,君不善,孟家却不可以出个折腰弯骨的谄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