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皇上已不如从前那般维护贵妃,只是帝后二人隔阂已深,坤宁宫到底沉寂了下来。

“珍小主,后宫诡谲,可奴婢保证,没有谁能比娘娘值得依靠。”

沉声中,暮风领着长鱼姣入了殿。

如皇后其人一般古朴沉稳的罗汉榻上,放着一方棋盘。

褪却繁复宫装,大气雍容的貂裘披身,倒是让皇后显露出一分外人罕见的慵懒。

“来陪本宫下棋。”

看见长鱼姣,皇后将左手所执黑棋放下,对着她招呼。

长鱼姣走近了才发现,皇后竟是一人执双棋,自己与自己博弈。

微微欠身,将棋局看的分明,长鱼姣才弯着眼,浅笑盈盈,

“妾不曾学过棋。”

皇后一愣,旋即想起长鱼家并非孟家,寻常小官之女,上书塾学得几个字,多也就不会在费心教养其它。

沉吟片刻,皇后突然抬眼看向长鱼姣,眼中平和,并无高高在上或轻视之意,

“可要本宫教你。”

长鱼姣摇摇头,自己乖巧的将一旁的绣墩搬过,靠在皇后身侧坐下,

“妾观娘娘自弈便好。”

实则,琴棋书画舞乐六技,她并非书为最上,而是棋道极精。

只她棋风诡谲波折,极爱剑走偏锋,最擅置之死地而后生。

教她棋艺的故人曾评价,她之棋招,带着疯意狠劲,非君子之道。

故此她极少与人对弈,以防对方从棋局窥视她心,窥她本性。

看了一眼在自己身侧,乖巧可人的珍嫔,皇后也没强求,只淡淡说了声不必拘束,就继续完成未尽的棋局。

长鱼姣见了也就真的不拘谨,往棋盘上看了两眼,看清皇后棋招稳健大气,人棋如一后,就伸手对着暮风招了招手,极为轻声的要了根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