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中长鱼姣倚在美人榻上,身旁是毛绒绒的金翼使。
金翼使脑袋上趴着小汤圆,肥嘟嘟的一只,被长鱼姣用指尖戳着玩儿,看圆滚滚的身体在金翼使脑袋上东倒西歪。
把小汤圆惹恼了,小汤圆还会用尖喙轻轻在她指尖叼两口。
极轻的力道,挠痒痒似的。
“小胖鸟,这样的力道可不够疼。”
外头小满从压抑到逐渐大声的哭泣被长鱼姣尽数听在耳中。
可这还不够。
同为携芳阁之人,白露夏至在慎刑司受皮肉之苦,小满又怎能轻松快意。
柿子树的毁落,让长鱼姣彻底明白,人心是算不尽的。
又或者,喜欢比愤怒要更容易算计。
喜欢会让人克制,变成虚幻模样,而愤怒之时所表露的才是朝瑾最真实的模样。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这才是朝瑾。
“喜欢不是真心,恨总该是。”
想到朝瑾冷然的话语,长鱼姣忽然轻笑出声。
抬手抚了抚平坦的小腹,长鱼姣从来坦诚,她实在是一个,睚眦必报,不择手段之人。
金翼使歪了脑袋,很可爱的天真模样。
看着金翼使的模样,长鱼姣唇弯的笑意越发的深。
所谓爱,要有足够多的经历堆成,才能用往事浮现牵绊人心。
缠绵悱恻,痛不欲生。
共同经历的事情越多,越深刻,这份喜欢才会越牢固。
好似堆高楼,一层一层扎实的垒上,才会根基稳固。
但如今,她反悔了。
她要朝瑾一人陷在痛苦的泥沼中,前不可进,后不可退,拼尽全力的托举她,叫她干干净净的欢愉。
另一头乾正宫中,玉腰奴也正歪着脑袋。
只不过不是什么轻松天真的歪头,而是被主人拽着尾巴痛的歪头。
玉腰奴嘤嘤的唤着,细弱可怜的叫声让朝瑾恍惚回神。
松开了捏住玉腰奴尾巴的手,将其抱进怀中揉了两把脑袋。
只是动作停下,却又让朝瑾面色沉了几分。
玉腰奴在他跟前有时还耍点脾气,到了长鱼姣跟前却像同类相吸一般,半点不矜持的撒娇。
他有多少次放了玉腰奴出去耍玩,最后都是在携芳阁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