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皇上您吗?”
朝瑾忽然低低笑出声,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几日他想了很久。
想他为何看清了长鱼姣虚假的真心,却依旧不受控制的想起她。
直到看清惠妃的爱。
深沉的,浓烈的,却不敢区分皇上和朝瑾的爱。
他才恍然回神,原来这就是不同。
他的怒,他的恨,是因为他真的喜欢长鱼姣。
不仅三分,不止三分。
远比他所想的还要多。
多到,哪怕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恨。
他也荒唐的觉得,总算有一刻,长鱼姣面对他的情绪是真的。
而不是,清醒的诱使他沉沦。
“阿晚啊,爱?朕不稀罕这玩意儿,倒不如说你是为了宠来的实诚。”
朝瑾淡淡开口,其中的讽刺太过明显。
惠妃面上的颓色在不可置信中显露无疑。
她分明感受到了皇上的动容,为什么!
朝瑾没有解释的念头,若是此前,温宁晚玩这一出以爱为名的偏激,他或许有兴致瞧一瞧。
只是如今,实在无趣。
不是长鱼姣的爱。
他又何曾缺过。
但即便是长鱼姣的爱,也不可能叫他俯首称臣。
朝瑾眉眼中的颓唐随着散漫的步调寸寸散尽。
他不是输不起的人。
他先动了心,便是他输。
他输,也认。
他输得起,也放得下。
难不成真就非她不可了?
飞扬的眉眼轻佻,朝瑾点了点白榆,语调散漫恣意,
“去传,朕欲往行音坊去,谁当先合上朕曲,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