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好似天上朦胧的月色。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刺目的猩红。
一大滩,不肯停的,不肯停的猩红血液,蔓延.......
“太医,找太医,去,快去找太医!”
朝瑾颤着手,将轻飘飘的,瘦弱的长鱼姣抱在怀中。
“姣姣,没事的,没事,姣姣,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兵荒马乱的回到携芳阁,入目是焦黑狼藉的柿子树。
空气中甚至残存有焦烟的余韵。
朝瑾的脚步猛的一顿,不可置信的看向明显被焚烧过的柿子树。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柿子树会被烧毁,为什么小满要那般惨烈的冲到御前,为什么长鱼姣,要如此决绝的奔赴死亡。
还有沾在他掌心,黏腻的让人不自觉发颤发寒的猩红血色。
朝瑾脑中乱糟糟一片,太多的念头闪过。
向来自负的他,变成了木楞的傻子。
“臣秦渐书参见皇上!”
带着急促喘息的声音传来,朝瑾才猛的回神,让开床侧,
“救她,救她,孩子,孩子不重要,保珍姬,救珍姬!”
听得孩子二字,秦渐书猛的一顿,躬身上前,一眼看见月白裙裾上蔓延出的大片血色。
清俊的面容霎时惨白一片,颤着手搭上长鱼姣细弱的腕间。
脉细微弱的令人心疼,借着一片慌乱,秦渐书终于没有忍住,心疼而又贪婪的看着躺在床上苍白到近乎透明的长鱼姣。
颈下青色的脉络都好似张牙舞爪的挑衅。
挑衅他无能又克制不住的心。
但......
秦渐书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姣姣如何?”
发梢仍旧淌着水,朝瑾在身后宫人的簇拥下,终于回过神,发现了秦渐书不自然的长久的沉寂。
一阵极为恐慌的情绪漫上心头。
朝瑾平生第一次出现了逃避的情绪。
天人交战,秦渐书终究是转过身,重重叩首,落下深渊而来的宣判,
“回皇上,臣,臣无能,保不住珍姬腹中皇嗣.......”
保不住,珍姬腹中皇嗣......
“混账!”
朝瑾眼前一阵发黑,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皇上,皇上您保重龙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