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否真心展颜,又会否为此而对他重生欢喜?
入得携芳阁,朝瑾一眼便瞧见了焦黑柿子树前,抬头仰望的长鱼姣。
胭脂红浮光锦衬得长鱼姣娇艳无匹。
跳跃的日光落在粼粼荡漾的浮光锦上,一时竟不知是日光缠着浮光锦舞蹈,还是浮光锦吸引了日光缠绵。
青玉禁步从腰间垂落,压住微风拂过的裙摆,晃出细微的玉石碰撞之声。
长鱼姣便只是立在那处,便是极鲜活生动的美景。
如果她身前的柿子树尚且完好。
或许这幅美景还要再生动上许多。
藏住心里不适的涩意,朝瑾大步行至长鱼姣身前,有力的大手揽上长鱼姣纤细的腰肢,将其抱起再原地璇飞而起。
惊意下生动的眉眼成功驱散了让人心疼的平静,朝瑾俊美的容颜被长鱼姣俯视,又被浮光锦照出几分绯红。
好似醉了一般。
“朕的昭仪娘娘,今日可还开怀?”
长鱼姣双手搭在朝瑾肩头,被他抱着俯视他,离地的足尖有些不安稳,可她却想再高一些,再高一些。
“尚可。”
朝瑾扬眉,春风满面的俊美脸庞透出无限的温柔情谊,
“尚可便是还不够?”
长鱼姣毫不犹豫的弯了眼,指了指不远处的梧星台,
“当有烟火为我庆贺。”
朝瑾这才恍然,大手一挥让白榆赶紧布置去。
这倒是他的疏忽。
长鱼姣说过,她想要柿柿如意。
她喜欢烟火。
朝瑾的眼神有些不自然的瞥过柿子树,他早就想说不如他再挪一棵新的柿子树来,如今这颗柿子树的存在,总是让他心虚。
可今日大好日子,他又不想为了这棵已经伤过长鱼姣的柿子树而再生事端,一时竟也有些踌躇。
长鱼姣没有给朝瑾纠结的时间,当朝瑾命白榆去准备烟花,长鱼姣便难得主动的牵住了朝瑾的手。
生有薄茧的大掌与绵软微凉的小手交合。
长鱼姣回眸一笑,飞天髻下东珠步摇摇曳生姿,
“我今日很开心,所以......”
懒调上扬的音尾被刻意拉长,勾的朝瑾心神荡漾,略带邪气的笑意扬起,朝瑾先长鱼姣一步迈开步伐,
“所以,朕打算带姣姣,跑着去瞧烟火!”
说着是跑,实则又是朝瑾长臂一伸,将长鱼姣揽入怀中。
似兴致极烈的舞着,带着长鱼姣旋转腾挪,胭脂红的裙摆层层铺散,一圈又一圈的缠绕上朝瑾的衣摆。
如此热闹的将长鱼姣抱出宸宫,上了圣驾才将这份浓烈的喜意稍稍褪去。
梧星台再次迎来皇上,只是这一回显然比温宁昭在时快活许多。
青天白日,烟花于空中绽开的并不明显。
可从没有有人规定,烟火只能在晚上瞧。
只要长鱼姣喜欢,放上个一天一夜又有何妨?
长鱼姣仰面看着烟花转瞬即逝。
又飞快的绽放出下一朵,下一朵更璀璨的烟火。